周建大惊失色,目瞪口呆,用惊恐的眼睛追问,你把她干掉了!失踪,到底怎么回事?接着,眼里泛出,算了,这种事不要对我说,你自己的决定,事先也不说一下,事后对我说,只能把我无辜地牵扯进去。
周如生从侄子的眼神看出这层意思,想着,也没打算对你说什么,别以为只有警察脑子好用。
瞬间,周建眼里变幻出大祸临头的恐惧,周如生不想继续用眼光传递不能言说的事情,躺靠在沙发上,自言自语:“总之,总之,我想找她,怎么也打不通她的电话,听别人说的,失踪了。也许安南山在天上想她了,要她过去比翼双飞。你走吧,欠款的事我自己解决。”
“叔,你在说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
周建不再说话,愣愣地坐在周如生对面,一连抽了五支烟,喉结上下移动,声带颤抖:“你公司的事我管不着,也没能力管。可是我就想不明白,不是说,对张雪梅很有把握吗,怎么会闹这么僵?你说过的,大丈夫做事可进时则进,不可进时退一步等待时机,当不了董事长继续当总经理就是了,怎么可以……算了,不说你们的事了,她是什么时候联系不上的?”
“昨天下午,开完免除我职务的会,大概三点多钟吧。我当时想找她,表示不再拒绝王晓寒当董事长,仍然安分守己做销售;打她的手机一直不通。我让胡若雯帮我联系,她也打不通。刚才唐再兴给我电话,说全厂炸窝了,郭连成组织人到处找张雪梅,有人说,她也跟安南山去了。”
周建伸手示意,打断他的话:“这些谣传我不听,不管怎么说,你与张雪梅共事这么多年,工作上有分歧很正常,她失踪了,你怎么可以呆在家里?去找啊!一定要去找的,最好能找到她。你这么呆在家里,岂不是让人说闲话!叔,你估计张雪梅会去什么地方?我帮你分析一下该如何去找。”
“她——还能去哪,无非是想念安南山了,去他遇难的地方倾诉衷肠。”
“这——这!可能吗?”
周如生坐直了身子,说,“要不,还有一个地方,冥岗山,那是当年安南山想自杀的地方,张雪梅多次说要去,也许这次真去了。”
周建脸色蜡黄,声音有点沙哑:“我知道了。叔,不去也好,万一她有什么闪失,你们去找会留下脚印的,给警察破案带来麻烦。唉!我不相信这个时候会有谁与张雪梅过不去,万一出现意外,这将是惊天大案!叔,我走了,去不去找张雪梅,你用心掂量。”
周如生听得出,“不相信有谁与张雪梅过不去”的弦外之音,侄子在暗示,不相信有谁在这个时候能帮他除掉张雪梅,沉默片刻,不经意地说,“还有谁,若有也是老天。你走吧,我昨夜在军分区干休所,本想那里安静,好好睡一觉,没想到太安静了反而睡不着。一大早又被一个胖老婆子臭骂一顿,我说和她女儿祝姣曼怎样,怎样了的,真他骂的血口喷人!算了,好小的事,不说了。”
周建起身,惴惴不安地问:“周强最近可有联系?”
周如生心想,真是蠢得不能再蠢了,我的事怎么可能让他插手,于是,用埋怨的语气:“自从我与他妈离婚,再没打过电话,我也懒得与他联系。”
“叔,听我一句劝吧,把婶子接回家,破镜重圆吧!你难道真的忍心让她嫁给一位坐过牢的强奸犯?”
“和好……怎么可能,她都烂成了这个样子。”
“那,叔——你多保重,我走了。”周建把脸转向一侧,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微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