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逃不过的!他的所作所为都清楚地证明,拉我上冥岗山是当掩盖,这点伎俩连我们都瞒不过,何以欺骗警察。”
两人说些话,不觉走出灯光的极限,走进一片漆黑的夜幕,脚下是一条不太宽的石板路,两边的树木与夜色溶为一体,显得比夜色更加浓重。两人的皮鞋敲打着石板,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
“曼姐,林中怎么会有这么一条石板路?”
“呀,我们怎么往这里走了,有点不吉利呢。这是通往墓地的路。听妈说,我爸是干休所第一位过世的老兵,也算是职务最高,赴朝参战前就是团长兼政委。他过世后,引起全所老兵对后事的忧虑。当时,按照省军区的安排,给些安葬费交由家人安葬。我爸老家没人,葬在我妈妈家的祖坟地又违背当地风俗,这才迟迟不能安葬。老兵们开了一个会,决定把我爸葬在干休所院内。后来,有人离世,顺理成章地在我爸墓地傍边下葬。久而久之,那里便成了干休所老兵们的公墓。听说,省军区要把这里拍卖时,一些活着的老兵联名上书,干休所可以卖,但活人不走,死人不移。省军区领导来了几次,商量无果,只好接受老兵的要求。因为了这个附加条件,许多看中这里的房地产商不愿购买。我们的董事长听说此事,这才买了下来。”
“噢,是这样啊!哎,前面怎么会有亮光?”
“那就是目地。以前没有灯,因为一些残疾老兵晚上没事爱到墓地与过世的战友说话,吴所长来了才安装几盏灯。我们还是不过去吧,说不定有人在哪里瞎叨叨呢。这些老人,每天聚在一起说一些陈年旧事,有些话,听了上句就知道下句,健康的人不与他们说话,彼此的话都说腻了,只好说给坟墓里的人听。”
“你这一说,我反而更想去了,至少,应该看望你爸爸的。”
前方树林上空,亮光逐渐放大,仿佛被厚厚的烟雨遮盖,夜色与光的交界处,是一层犹如落日后余晖浸染过的乌云。
再往前走,亮光从树林间渗过,伴随两人的走动,影影绰绰的树干在光线中移动,暗影更是扑朔迷离,在树干与亮光之间躲闪,跳跃。
“长这么大,晚上从未来过。”祝姣曼挽着王晓寒的胳膊。
王晓寒心里想,要不要把周如生有可能逃脱法律制裁的推断告诉她。刚才,她说遗憾没机会惩罚周如生,那是因为,人们面对既成的事实,总是心存遗憾。周如生一旦出来,第一件事是找祝姣曼索要协议书,会使用什么样的手段,谁也无法预料。再者,祝姣曼代替周如生,无疑会引起全场人心理失衡,会滋生什么的矛盾,埋下多少祸根,暂时难以看清。更严重的事,万念俱焚的周如生注定要对祝姣曼下手。那样,岂不是雪梅第二!我不允许任何人遭到伤害。
可是,这份协议如何处置?还给周如生?万万不能!且不说对不起祝姣曼,也会让更多的人对我失望。
“安夫人,想什么呢?协议的事吗?”
“是啊!”
“那,我先声明,他的股权我一分也不要!尤其是在支付一个女人最真珍贵的东西后更不能要。我的父亲就在前面,虽然没见过他,但是他是一位历经枪林弹雨的英雄,我不能辱没他的英灵。对我来说,想要的不是钱,我的丈夫有工资,有稿费,还有一位勤劳的妈妈,我想要的是一个人生的舞台,不虚度此生!我被周如生蛊惑就是基于想活得充实,有价值。所以,我只恳求您给我一个部门,释放我的能量。”
“曼姐,就是不拿回协议,我也会满足你的要求。但是,协议不能再留给周如生,那样我对不起死去的雪梅,也会让更多的人寒心。”
“既然这样,我要!但是,过些时日还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