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松开手臂,后退着,退到了堂屋门前,向枣树鞠躬。
祝姣曼骑上摩托车,随之一道刺破夜色的车灯,向市人民医院驶去。到了丁字路口,看见从市里的方向驶来一辆小车,担心王晓寒回来,急忙关了车灯,借着月光往对面来车的同一个方向开了几百米,等着小车拐弯。
不出所料,小车转弯了,等车子进入干休所大门,她才打开车灯,一路急行。在医院急救中心,她向值班的护士打听,很快找到周如生的病房。
门开的瞬间,祝娇曼看见许颜芹和彭萍萍并肩站在窗前,背对周如生,两人听到了声音同时转过身来,惊讶地迎上去,想把她推到门外。
彭萍萍说:“到外面说话,这个人麻药还没消失,不能说话。”
许颜芹紧跟:“安夫人去找你了,怎么?没遇到?”
正说着,她的手机响了,王晓寒问她在哪,她说,“在周如生的病房,来就是想对他说一声对不起,我承担伤害的全部责任。”
王晓寒不说话,沉默一会难过地:“曼姐,无论什么样的后果,我的心会永远与你在一起。刚才许颜芹等人哀求,让我不要过问此事,由她出面与周如生商量解决。我来找你就是想听一下你的意见。你说呢?”
“安夫人,我的感觉和你一样,无论明天身在何处心都不会离开你,离开清源生化!你就听颜芹的吧,不要过问此事。我只想告诉你,手上沾染鲜血的人不一定是都变成魔鬼。”
手机传来王晓寒的哭泣:“曼姐,晓寒永远记住这句话!我明天去南昌向你爱人谢罪!大娘交给我吧,请放心!”
“不,我求你不要去南昌,不要见任何人,因为我的愚蠢行动有他释放的能量。这么说不是恨,也不是怨,因为他在灾难来临时已经走远,我的生活与他毫不相关。晓寒,务必不要越过灾难划出的界限。”
“嗯,晓寒听你的。快点回来,我想见你。”
祝姣曼挂上电话,许颜芹急着推她出门,她不想离开,但两人合力,她不得不移步。刚到门外,忽听周如生用清晰的声音说,“姣曼,我有话对你说。”
彭萍萍愤然地:“原来,他一直在装死!娇曼,不用理他!有什么话对我和许部长说。”
“不,我来就是有话说,你们都回避,我先听他说。”
许颜芹态度坚决:“不可以!萍萍,你在门口守着,我有话对曼姐说。”
许颜芹的气势让祝姣曼不能不从,两人到走廊的尽头,许颜芹一把抓住祝姣曼的手:“曼姐,安夫人心慈手软,我们不可以啊!对待这样的人,讲人道就是助纣为虐!他谋害安先生讲什么了?他把雪梅推下悬崖讲什么了?现在是他自己感觉出若是告你,连住进医院也不能。我敢拿人头担保,他这么说是缓兵之计,先保住自己的狗命,等脱离危险再告你!我们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上当!现在我们必须将计就计,趁他诡计还没有实施的时候,让更多的人听见他亲口诉说,这一刀是他自己扎的,与你没关系,以防他后发制人。陈松山他们就在楼下,待会我让他们在门口,让周如生说事情的经过,这样,铁证如山,他想反扑也不能。”
祝姣曼知道,在短时内说服许颜芹几乎不可能的,自己失去了自由,许颜芹将会成为公司关键的人物,一旦与郭连成联手,王晓寒还将会面临一次更严峻的危机。她有心顺应,念头刚一闪,心空回响起王晓寒那句话,“清源生化的人都死绝了,也绝不做以暴易暴的违法事!”这句话当然不包括许颜芹,那一刻,王晓寒是对彭萍萍说,其实,是说给自己的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