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手机响了,胡若雯来电话问起昨晚发生的事。
王晓寒离开,上楼与胡若雯说话。胡若雯听了,惊嘘不已,说,“上午与吴敬仁同车回来,他可能要与你商量工作上的事。昨晚,爸和他谈了好长时间,想让他到咱们公司帮助你。这种事我不便过问,也不知道他们商量的结果。姐……”
“怎么呢?说呀。”
“就觉得很不自在,爸妈不可能让吴敬仁把茗贞带走,也不愿意让茗贞离开父亲。你说,我夹在中间多别扭啊。”
“傻丫头,现在明白我当初劝你不要感情用事的原因了吧。还好,不算晚,尽快从两老生活中抽离,只要你心里把两老当爸妈就行了。我再给你一个建议,尽快与徐驰的关系明确下来,下次见二老一定带着徐驰,这样才不会扰乱自己的生活。”
“可我一点不喜欢徐驰,让我怎么明确?”
王晓寒不语,心里说,若是再不听我的劝告,单等有一天雪梅的爸妈把话挑明,让你嫁给吴敬仁,到那时你拒绝,不忍伤了二老,顺从如何面对雪梅的亡灵。
“姐,你怎么不说话?”
“若雯,你的声音告诉我,刚才我们想到了同一个问题,你不好说,姐也不好说,自己掂量着吧。”
“你是我姐,有啥不好说的?非得逼我说。”
“先告诉我,你怎么会有这个预感?”
“昨夜我对妈说,明天公司要举行点火仪式,我想回去参加。妈说,和敬仁一块去吧,你爸劝他到你们公司上班,一家人也好有个照应。我当时听了就不舒服,谁与他是一家人!这才醒悟不听你的话带来的后果。后来,越想越生气,自己的女儿尸骨未寒,哪里来的闲心想别人的事。”
“看,不谙人情世故了吧。正因为老人痛失唯一的女儿,心里的空无法弥补,你在他们身边弥合了空缺,让他们感到生活还有希望,自然担心你是一时感情所致,过了哀期会渐渐在他们的生活中消失。另一方面,他们见你心地善良,把茗贞托付与你放心,自然会想到这一层。在这点上,切不可错怪二老。”
“看来,我只好听姐的了。唉!实在不甘心呀!我都不想结婚了。”
“徐驰还是不错的。”
“唉——不说这事。姐,想说,你还是不要去南昌了,最好不要管别人的家事。说句你不想听的话,我挺讨厌祝姣曼的,但凡心地阳光的人怎么可能与周如生那种人沆瀣一气。你呀,说我感情用事,有时比我还甚。今后,周如生会潜伏很长一段时间,我们的主要精力是把公司搞上去,让周如生穷困潦倒,生不如死才是。这几天我总在想,惩罚一个人的办法多了去了,不仅是伏法一种。在这点上,我始终认为雪梅姐做的对,想起来挺恨你的。”
“我也恨自己,要不你来掌舵,我走?真的,想家想得快撑不住了,想着年迈的婆婆,心就痛。”
“姐,你若真有这个心思,先把公司理顺了,给我一个副董事长的名分,再让耿兰新任总经理,未必不可。”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现在摆在我面前的首要任务是把公司运转起来,不为别的,就是让耿兰新知道清源生化是任何困难也压不跨的!噢,南昌还是要去一趟,我已经答应了许大娘,不去不好。”
“那行,我陪你一块去,倒要看一下这位作家的尊容。”
挂上电话,关了手机,王晓寒实在困了,倒在床上和衣而睡。
上午八点,柠檬酸厂锅炉前煤场上出现三方身着米黄色工作服列队,正面是车间上白班的工人,一侧是上夜班的工人,另一侧是机关行管人员。
王晓寒站在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