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田园双手落在她肩上,用赏识眼神望着他。她说,自从知道你是作家,心里好像种下一粒等待的种子,这粒种子一天天发芽,长大,胀满整个心室。以为这辈子不会遇到一个让我崇拜的人,没想到还是遇见了。真好!
这时,祝姣曼过来,气恼地说,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啊!格格奇,我拿你当亲姐姐,怎么可以偷我的老公!我打死你!
祝姣曼手端一只冲锋枪,一阵子弹射出,格格奇急忙逃脱。可她逃到哪里,祝姣曼紧追不舍,子弹雨点般地落在身上。她逃进以前居住的巷道,到了家门前,门锁住,情急之下,纵身爬上墙头,往下一跳,随即醒来,身子已落在地上,头碰在椅子上。
她蒙了,摸一下头,竟然起了一个包,想站起来时,感觉臀部一阵剧痛,接着坐着不动,靠在床沿,拉过地上的被子围在身上,反思为何做出这样的梦。
文字这东西太可怕了,在你毫不设防的情况下,肆意侵占人的心室,毫不顾忌地掠夺人的感情,思念,然后建立一个让人无法拆除的精神家园。我和祝姣曼是好姐妹,绝不可以做出伤害她的事。
第二天,格格奇把一摞杂志还给了祝姣曼。
“哥哥,不是说给你了吗,干嘛不要了?”祝姣曼一直把“格格”称呼为“哥哥”,开始,格格奇觉得不舒服,说,“我就这么不女人吗?”
“不是,这么喊着,我心里舒服。”
听多了,格格奇也觉得舒服,她知道祝姣曼会这么说,回道,“你不说,这些杂志在你眼里就是资料;我想,说不定有一天你老公能用着。我看了就行了呗,留着一点没用,还老占地方。”
刘田园探亲,祝姣曼邀请格格奇去家里做客,格格奇不想去的,但经不住祝姣曼死拉硬拽。
到了干休所,见刘田园一身戎装,心不由勃然而动,好一个气贯长虹的儒将!一点看不出文人墨客的风流。
落座后,刘田园好奇地问:“姣曼,你不是请了一位哥哥吗?怎么是一位文质彬彬的女学者?”
祝姣曼惊讶地:“哎,怪了,我可没说哥哥是大学生,你怎么看出来的?神了,你——”
“她的学历都写在脸上,一看便知。请问,这位姐姐……不,不,我指的是姣曼,姣曼的姐姐,嗨,怎么了,我见到知识分子怎么也紧张了。”
格格奇听出他想问名字,说:“我叫乌兰歌革旗,复姓,歌革旗是我的名字。因生于文-化-大-革-命伊始,父亲才给我起了这个名字。”
刘田园思忖着:“噢,歌颂的歌,革命的哥,红旗的旗,难得你父亲对党的一片忠诚。说真的,这个名字音律很好,只是受时代的局限,若是改成格格奇就好了。格律诗的格,再加一个格,也就成了满族皇家女儿的称谓——格格,跟一个神奇的奇——乌兰格格奇。”
乌兰格格奇听着,一下喜欢上这个名字。
交谈中,祝姣曼把格格奇被郭连成排挤的事说与刘田园听,责骂柠檬酸厂不重视人才,哀叹社会一切向钱看,有文化,品行好的人不得志,简直成了小人的天堂。格格奇也把内心的郁闷向刘田园倾诉,希望他指点迷津。
刘田园只听不语,在祝姣曼的追问下,才微笑着说:“哪有星星埋怨黑夜的道理?”
一句话让乌兰格格奇彻悟,就是,我的人生岂能被一个工厂困死。
回家后,她一夜未眠,想着该如何突破现状,让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刘田园只有高中学历,在人生谷底重获新生,我的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