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啦!现成的绳子不用,把这么贵的一件裙子给撕了。究竟出什么事了啊!”
“妈,我和你有代沟,说了你也不明白。”
格格奇从裙子上撕出两条袋子,交叉捆好箱子,一手拎着,对妈妈笑着:“这些都是心灵的垃圾,送出去,从此心里干净。”
“妈要与你一起去!”
“无所谓。”
格格奇出了门,用手机帮妈妈照亮,看着上锁。
箱子很沉,格格奇不停倒换手,妈妈要帮她,格格奇说,不要脏了你的手。
钟秋荔不禁问:“究竟什么人,让你如此讨厌。”
“省作协的一位作家,谁讨厌,用不着的。”说着话,母女出了胡同,钟秋荔止步,格格奇走近刘田园,把纸箱往地上一丢,什么也不说转身便走。
“格格奇,这是什么?”刘田园在身后问。
乌兰格格奇不理,挽着妈妈的胳膊往回走。回到家,格格奇把还书的原因说与妈妈听,钟秋荔听了,气愤得在房间里直打转。
“妈,我不说你睡不着,说了,你更睡不着,何必为这么一个人烦心。我就不烦,心里可轻松了。你慢慢转悠吧,我可要睡了。”
格格奇躺在床上,自言自语,祝姣曼演戏,为了这个一个人,自焚,动刀子,值得吗?唉!姣曼呀,你怎么如此不幸,嫁给了这么一个货色,遇到周如生这么一个人。原以为,我是天下最不幸的女人,竟然还有比我更不幸的。
“格格奇,你在给谁打电话?”妈妈在门外。
格格奇突然想起手机,急忙关了。
“妈,我对自己说的。好啦,睡!”
格格奇关了灯,睡意全无,意识分裂出一个疑问,既然祝姣曼与周如生沆瀣一气,为何在张雪梅追悼会仪式上,代替王晓寒与胡若雯一起迎接市委的领导?难道说,是为了分化瓦解周如生?是,只能是这样,不然,除非王晓寒弱智。当时,所有人为之震惊,她在心里说了一句,看来,佛台上的灰尘也比山峰上的玉石高贵。若早点悟出这个道理,当初安夫人被拒之门外,我就该在张雪梅到来之前挺身而出,哪怕被唐再兴痛打一顿。
是啊,现在想接近王晓寒绝非一件容易的事,除非有祝姣曼那样的异端之举,才能引起她的关注。但是,我不可能出卖人格来搭建事业舞台。眼下,张雪梅走了,没有人具备担当管理柠檬酸厂生产的能力,我就在这,用不用全凭天意。
她想着,迷迷糊糊入睡。
一觉醒来,已过了上班的时间,格格奇从床上跳下来,想着昨晚的事,心嗵嗵跳个不停,也不知道祝姣曼这会怎么样了。
格格奇顾不得洗漱,推上自行车出门,到了胡同口,拐弯时发现路边有一堆灰烬,隐约看出书的痕迹,不由下车,对着灰烬想着刘田园焚烧书时的样子。
还算有点男人的骨气。
她在心里说着,骑上车往厂里赶。
厂区内到处都麇集簇簇说话的人,格格奇张望了一下,有的人不靠谱,聚在一起不是为了互通信息,而是把道听途说当编故事的素材,任意编篡。离她最近的几人中,唐再兴喊她,“格格奇,快过来,昨晚又出人命了。”
她装着没听见,走向胡学峰一伙人,快到近前,发现胡学峰用目光迎接着,故作惊讶地:“刚才听唐再兴说,又出什么事了?”
胡学峰用手指点着她:“你这个主任,对厂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