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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一章
诉我。”

    “我顺着陡坡下去,走了二十多米,发现前面是悬崖,正想绕着往前走,忽然发现脚下有一片新土,周围还有新折断的树枝,断头冒出一层树胶,凭直觉不像埋着凶险。于是,我用手慢慢扒开上面的松土,结果看见是雪梅的衣服。当时,脑子一下炸了,也顾不得王晓寒的告诫,极快地把衣服上的土扒开,看见是经过精心折叠的上衣,用手按了一下,感觉下面是硬土,才没动衣服。敬仁,我和兰新反复考虑,是不是凶犯为了转移警察的注意力,故意这么做的。”

    耿兰新说,“敬仁,想一下,天这么冷,雪梅为何把西服脱了,为何要埋下?为何……”

    吴敬仁忍不住:“问题是,她为何一个人去那里?我不相信周如生能把她骗到那里!有了这个前提,后面的事都会迎刃而解!”说着,心里吼着,她去那里,唯一的可能是殉情!周如生杀她,若是有这个本事直接把王晓寒杀掉岂不更省事!在这之前,我是相信安南山是被周如生谋害的,可现在,我宁可相信周如生!

    回到家,他不想见任何人,一句话不说,内心涨满嫉恨,一阵悲,一阵怒,一阵恨,直到站在张雪梅遗体前,心才柔软,冒出一句,这是我爱过的,也爱过我的张雪梅啊!无论生前做了什么,曾经拥有的爱永远不会消失。

    他握着张雪梅冰冷的手,悲从心来,落泪如雨。

    吴敬仁正在回忆,只觉得肩膀被轻轻碰了一下,用眼睛余光窥视,身边的女士打着瞌睡,头在他肩上若即若离。他心里说,没事的,看在你帮我情分上,借个肩膀给你。于是,他让肩往女士身边靠近一点,一个散发香水,柔软蓬松的头轻轻露在肩头。

    这时,吴敬仁发现天已经黑了,拥挤的车想满眼都是昏昏欲睡的旅客。靠在肩上的头越靠越紧,额头已贴在他脖颈上。他想动一下,担心惊醒女士,于是也闭上眼睛,装作熟睡的样子。忽然,他感觉到女士的额头脉搏跳动,瞬间,心跳加快,自己脖颈上的脉搏也跳了起来。一阵沉醉,一阵神奇的电波在脉搏里传递。他痴迷地想着,这种感觉曾经在耿兰新那里体验过,大四下半学期,一次在图书馆,耿兰新坐在他对面,帮他摘录论文参考资料,她书写的样子专注,看十几分钟,耿兰新忽然起身探过来,指着一段文字说,“这一段要吗?”

    “要,要的。”

    “你看清楚了。”耿兰新的头几乎抵在他头上,若即若离,额上绒鬓在他眼睛周围摩挲,让他感到一股电波击穿心房。

    可是,我与这个女士萍水相逢,为何也会产生这种感觉。

    女士的一只手落在他大腿上,他心里说,大姐,注意影响,对面的小子看着呢。过了一会,女士身子动了一下,没有醒的迹象,反而把手里的包放在两人大腿上,一半遮着自己,一半遮着他,一只手放在包上,一只手放在包下,轻柔他的大腿。

    这个女人真会装。管她,我一个男人,谁占谁的便宜?有多久了?多久没有夫妻生活了?一年多了。

    吴敬仁一只手哆嗦着,慢慢伸进包下,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女士的手湿漉漉的,像麋鹿的舌头,绕着他的手指摩挲。

    他握着,忽然唤醒体内潜存的张雪梅那双冰冷的手,不由一抖,如针扎一般把手抽回,接着扭动一下身子,背对女士。

    女士站起,伸了一个懒腰,仿佛什么也没发生,然后坐下再次打开杂志。

    奇妙的电波在周身游荡,一丝悔意袭上心头,吴敬仁后悔,干嘛要拒绝?我的感觉早已失去归属,放松一下又如何。他想恢复原来的坐姿,遗憾的是怎么也做不到。过了几个站,列车进入夜间行驶,车厢里的灯灭了一半,光线不足以看书,女士把身子靠在椅背上,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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