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快呀!”
“嗯,好快呀!”
他回过头,见苏蝶儿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瞬间,窗外整个春天仿佛汇聚在她脸上,醉人的气息让他眩晕。他急忙转身,眺望窗外:“有事?”
“没有,听见你开窗,知道不会影响你工作才过来的。”
吴敬仁忽然想起:“小苏,昨天我隐约听到一阵古筝演奏声音,是你在听音乐吗?”
“那么低的声音,你听到了?”
“是。”
“我真该死,还以为你听不见呢。”
“没事,说起来还得感谢你,若不是听到音乐,螺旋输送管的弯头还不能解决。有时候,音乐可以唤醒部分休眠的灵感。以后你听音乐时不要小家子气。”
“嗳,嗳,我知道了,吴总。”
“小苏,你把桌上的图纸送到汤总办公室,告诉他,打粉车间自动化设备设计完成。”
“是!吴总。”
吴敬仁听出声音异样,以为苏蝶儿遇到什么事,回过头见她泪光盈盈,关切地问:“怎么啦?”
“没事,是为过去的四十七个日月星辰,一百二十个铅笔头而感动。”
吴敬仁没听懂,片刻才明白自己每天只睡三个多小时。想说点什么,觉得不该,也不能说,可什么都不说却辜负了她的动容。他正在犹豫,苏蝶儿说,“我的名字不好听,是吗?要是你不喜欢,我改。”
“不,很好听。顺便对汤总说,我要放松一下,去郊外散步。”
苏蝶儿放下怀中的图纸:“吴总,我给你当向导。图纸明天再送,好吗?”
吴敬仁恍惚听见张雪梅的声音,想请假,自己不会说,让她说,虚伪!不如直接邀请,也不失男子汉气度。
“怎么啦?”苏喋儿问。
“噢,忽然想起该给爸妈写信了。算了,不去了,今天回寝室办私事,你也该放假的。”
“我没事的,家在南京,好久没回去了。”
“那好,我准你一个星期天,去吧。”
“不,过去每天盼着节假日,现在哪儿也不想去,就想一个人呆在这里。”
吴敬仁不想接下去,挥下手,自己先离开。
回到寝室,坐在桌前,还没展开信纸,泪水夺眶而出,他闭上眼睛,想着对对张雪梅的爸妈说点什么,忽然,心里传出张雪梅声音,心里怎么想就怎么写,对亲人要心对心才是。
“嗯,知道了。”他提笔写下,“爸,妈:多少次想给您打电话,可怎么也没有勇气。因为我了解您的性格,不会接听,那样,只能惹您生气。今天,完成了一项工作,心里十分难受,想家,想雪梅,想女儿,想爸妈!您是知道的,孩儿从一出生就没有父亲,与雪梅结婚后,还是没能找到当儿子的感觉,此刻,我要对您说,敬仁有爸爸了,我的爸爸就是您!离开家时,您在我心里仍然是岳父,经过一场生死,才渐渐看清您在我心中的位置。我这么说,不是为了讨您宽恕,对我来说,无论你对我什么态度,都改变不了儿子的一颗心!您气也罢,骂也罢,打也罢,都关系,对我来说都是做儿子应该得到的,儿子期待着!也许您会质疑我要当儿子的动机,这是绕不过去的话题,我不能回避。的确,我和雪梅的关系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在我心里,她不但是我的妻子,还是我生命的另一半,我活着的每一分钟,都有她的呼吸,我做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