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不急,跟姑娘回了话就出去吃饭。”赵五哥一口喝干海棠递上的茶,咧嘴笑着回道。
李小幺吩咐海棠:“那刀鱼汤还有没有?”见海棠点了点头,接着道:“盛一大碗来,再盛碗饭,切一碟酸萝卜和咸水鸡,给五哥送过来。”
海棠笑应一声,转身出去盛饭菜了,李小幺挥着手吩咐赵五哥:“先去吃饭,吃完了再来回话。”
赵五哥答应一声,出去吃了饭回来,低声禀报道:“那院子不大,都住满了,一共住了四家,一家姓黄,这黄家主妇,院里的人都叫她柳娘子,看着得有三十多岁了,不过孩子倒不大,就一个儿子,才一岁多。”
李小幺心里酸楚无比,柳娘子哪有三十多岁?她这日子过的得艰难成什么样儿!当年要不是她隔门喊了一声,说自己逃出院子了,说不定自己早被黄远山不知道卖哪儿去了。
“黄大郎没在家,听院里人那话意,这黄大郎常常十天半个月不着家。黄家隔壁住着个姓沈的婆子,做得一手好针线,靠缝穷为生,这两户在那院里都住了十来年了,还有两家,一家是两年前搬进来的,姓毛,一家是去年刚搬进来的,姓……”
“这两家不用说了。”李小幺抬手止住了赵五哥后面的话,又问道:“沈婆子看着身体精神可好?”
“好象不大好,脸色青黄,听柳娘子和她说话那意思,象是刚大病过一场,我去正赶上晚饭那会儿,沈婆子没生火,柳娘子盛了碗菜粥给她,看样子两家都艰难的很。”赵五哥看着李小幺脸上的关切和伤感,忙问道:“我去接济接济她们?”
“不行,万一露了行踪,倒害了她们,就是接济,也不急在这一时,让我想稳妥了再说。”李小幺闷闷的说道。
赵五哥点头答应了,李小幺又问了些细节,打发赵五哥回去,呆坐了半晌,想了想,到底不想拖到第二天,又让人叫了长远进来,吩咐他让人去打听这黄远山平时都做些什么营生。
第二天一早,李小幺刚吃了早饭,长远就打听回来了。
黄远山一直在南城的赌场勾栏里混,小时候帮人跑个腿买个东西叫个人什么的,稍大了,做过帮闲,可他不识字,不懂吹拉弹唱,又没什么本事,哪一行也帮不下去,最后只好混在偷儿群里,帮着牵线销脏,望风递信,混个暖饱。
李小幺细细盘算了片刻,让人叫了西安进来,咬着耳朵细细交待了半晌,西安眉梢挑得老高,连连点头答应道:“姑娘放心!”
黄远山晕晕乎乎醒过来,就闻到一股诱人的香味,顿时口水涌的满嘴都是,手撑着地勉强坐起来,冲着旁边汤粥就扑上去。
一通狼吞虎咽,黄远山打了个饱嗝,觉得有些遗憾,这粥汤都是好东西,他当年也吃香喝辣过的,就是没盐味,也没点干的,饱也是个水饱。
黄远山喝饱了,也不起来,举着碗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这是汝窑细瓷,是正经的好东西,一个碗能值三四钱银子。
黄远山小心翼翼的放下碗,坐在地上,转头打量着四周,这屋子不象屋子,倒象个大箱子,长宽高都是一丈左右的样子,伸手摸摸,好象都是木头做的,顶上开了鸽蛋大小的孔,光线从孔里照进来。
屋里……应该是箱子里,倒也能看的清清楚楚,箱子里没有床,什么也没有,除了自己和那些粥汤。黄远山伸手摸了摸,吓了一跳,刚才还在手边的碗盘怎么不见了?黄远山急忙扭头四下寻找,碗和盘子都不见了,箱子里除了自己,别无他物!
黄远山楞了片刻,扶着木板站起来,伸手一寸寸摸着那些木板,一边摸一边用力捶打喊叫,摸到箱子一角,突然发现地上有个半尺左右的圆洞,洞里面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