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慧清师太几乎天天从谷雨庵后门出去,走上一刻多钟,到和一间叫清风庵的庵堂几乎连在一起的一个小院里去。
每次去,都要一两个时辰才能出来,南宁查过了,那和清风庵几乎连在一处的院落,不是清风庵的产业,竟是谷雨庵的别院。
听说,里面住着的是谷雨庵早先的主持师太,已经闭关清修很多年了。
南宁和长远忙了两天,总算查出了几根蛛丝马迹。
谷雨庵这间别院,是十七年前立的契,地契后画押的是慧清师太的法名。
清风庵里一个老的看不出年纪的老尼姑说,谷雨庵原来哪有什么主持师太?二十年前,那庵里就两个老尼姑住着,那俩尼姑说是姐妹,后来都死了,她还去给她们念过往生咒呢。
院里住着的是位居士,来的时候她见过的,瘦瘦弱弱,长的倒挺好看,姓赵,来那时候十几二十岁年纪,说是一位外官的遗孀,没儿没女,到这里带发清修的,就一个婆子和一个丫头陪着。
那婆子前几年也死了,她也去念过往生咒,这几天,听慧清师太说,那位赵居士病了,病的还挺重。
十七年前,看来这事得从十七年前打听起。
李小幺想了一会儿,吩咐道:“这事查起来真象大海捞针,捞起来的还不知道有用没用,看看咱们的运气吧,你们两个分头,南宁去寻十七和十八年前的所有邸抄,一张也不能少了,长远去查十七年前林家发生过什么事,越细越好,除了林家,林丞相夫人杨家也一起打听打听,还有林丞相的母族,嗯,先打听这三家吧,要快!还有,宫里有什么信儿没有?皇上到底怎么样了?”
“回姑娘,几位太医那里都正常的很,实在看不出来。”长远为难的答道。
李小幺郁闷的叹了口气,挥手道:“赶紧,先忙这件事吧!”
当天晚上,林丞相天黑前偷偷摸摸的出了城,这回南宁盯的紧,一直看到他进了清风庵后面的院子里,呆到天际泛起鱼肚白,才裹得严严实实的离开那个院子回去了。
李小幺兴奋不已,看来这个女人和林丞相关系极深,这里头必有隐情!有隐情就好办!
邸抄上没什么有用的东西,可长远那边打听出来的林家旧事,让李小幺几乎立即断定了那位赵居士的身份。
十七年前,林丞相的发妻突然病故,半年后,林丞相就娶了现在的妻子,吴国数一数二的旺族杨家长房,也是当时的丞相杨相的嫡女杨三娘子。
林丞相结发之妻是他中状元前一年娶的,是川南肖家的姑娘,听说当时号称过川南第一才女加美女的,可惜成亲不到两年就病故了,才子佳人不能长相携手,这事,当时不知道痛煞过多少才子佳人们,现在看来,这中间还不知道藏着多少肮脏污秽!
李小幺慢慢磨着牙,肖走了,可不就成了赵!
前天瞄见过这姓林一眼,眉间带着黑气,这黑气看来是要应在她身上了,她很想让他多出点黑气。
一个女人,如花的年月,就这么活埋在那个三尺院内!
皇上的病情到底如何,也得赶紧了,黄远山也养了四五天,差不多了,皇上病情的事,说不定从他那里真能找出点什么缝隙呢。
李小幺跳下榻,叫淡月和海棠进来换了衣服,看着海棠想了想,嘿嘿笑着说道:“海棠跟我去,你厨艺好,等会儿正好用的着。”
海棠并不在意,笑应了,进去换了衣服,两人戴了帷帽出来上了车,悄悄进了城南那个偏僻的小院。
黄远山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