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芝闻言点了点头。
“还是你有趣,不像王宫里的那些呆子,成日只知道习武修炼。”
她托着下巴,哼了一句。
“你为什么不开心?”
“我没有不开心。”
“那你为什么总是一个冰块脸。”
“……”
难道这就是“白头如新,倾盖如故”?
少年笑了笑,和着阳光,无端让人暖了心。
澜芝一愣。他笑起来,真好看。
少年未再多问,抱着古筝,起身朝秋色深处走去。
“喂,你去哪里?”澜芝叫道。
“回家。”
徐徐风来,吹的少年衣袂飘然。
“你的名字?”
“裘宁的裘,裘宁的宁。”
……
也就在那一年,大澜王朝,惨遭灭门。
澜芝恍惚的想着,那一日悲怆血腥黑沉的大澜宫,也许有着少年的笑容,也会变得温暖而明媚。
也许行走在黑暗中的澜芝,有他的地方就能看到光亮,至少她的心可以。
恍若隔世。
分外熟悉。
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月色如水的夜,她望着天空发呆,他轻轻拍她的脸,笑嘻嘻地问道:“芸儿,在想什么呢?”
她红着脸去挠他,笑成一团。
然后用尽最后的澜魂在他的手腕,生涩而吃力地绘上了一道澜印。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
澜芝已逝,如今,只有沐笙。
此刻,她手握着一把冰冷的剑。
像极了十年前,她们的那场不道而别。
危墙之下,兵乱如麻。
他背着一把和他身材差不多高的巨剑,挡在了她的前面,少年锋利的眼神对上了十余名气势汹汹的追兵。
“你先走!”他用仅有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淡淡的道。
“你…一个人行吗?”她有些担忧地问。
“走啊!”
少年咬着牙,拔剑插地。
那般吃力的模样,把追兵都是笑得前俯后仰。
他自己也是一愣,眯着眼,笑着向十几名追兵行礼。
“这剑真特么沉。”
笑完说完,少年突然丢剑,撒腿就跑。
一个年轻的官兵,心头火起,跟身就追。
“这边,快追!”
这时,其余数名也随上。
“笨蛋,你追他干嘛。我们要抓的丫头,是从那边走的!”
……
他一直不知道,她是大澜王朝的公主。
他只知道,他遇见的,不过是一个叫芸儿的丫头。
剑的刃是没有温度的,沐笙哧地一笑,素手缓缓用力,那一刻,她分明嗅到了死亡的味道,可很奇怪,她毫无畏惧。
“叮!”
“铛!”
长剑落地,犹有回声。
“你赢了!”
敖影迈开双脚,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他没有输给自身的速度,却是败给了沐笙的执念……
劫后重生,众将士立在山麓,心里说不出的欣喜。
已近午阳。
多少人怅,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