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厢房,酒桌前。
严阳焱颓坐下来,忧道:“裘宁,你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吗?”
不见神情,裘宁微微叹息,“阳焱,七日前的一别,我奉侯爷之命手刃房荣,行刺时在六壬宗惨遭暗算被人追杀,虽侥幸生存,可如今祖阙闭阖,修为全无,更可恨的是…”
说到此处,裘宁更是愤然不已,“乾元府不仅不念旧恩,还想杀我灭口以免暴露了内幕,甚至株连石爷爷。”
厉阳焱闻罢,眼中怒意十足,“裘宁,你我兄弟一场,多年生死的交情,乾元府若是想置你于死地…任他千军万马,毁了便是。”
“好,干。”
裘宁的心上顿时有一股暖流淌过,旋即缓缓起身,道:“此事,切勿鲁莽,应从长计议。”
“阳焱,乾元府的手段比我想象中要阴狠许多,但厉家上下百余口人是无辜的。”
“放心吧,我现在是不会和乾元府翻脸的。你知道吗…自你通缉的消息传来,我已经忍了多时了。这一次,既然知道你还活着,我就更不会轻易的冲动了。”厉阳焱木然的脸庞上,取而代之的是一点微弱的笑意,似冰生寒。
裘宁放下手中的酒杯,他看着眼前的人,沉默了一下,道:“谢了。”
虽然他已经是一无所有了,不惧死亡,也不怕乾元府的报复,但是如果想彻底的报仇雪恨,自然是理智一点最好,那样才能争取多一丝的机会。
厉阳焱摇摇头,道:“裘宁,你来欲何?”
裘宁目光坚定,道:“退府。”
“你这是自寻死路。”
“一府之人,比天下庶民。如何?”
“只要通缉令还在,我就如同羔羊,只能是引颈受戮,任人宰割,根本不用乾元府亲自出手。”
“所以我想通了,与其苟活,还不如放手一搏。”
“唉…就算是秦雷同意你退府了,当场可能碍于情面不会杀你,但随后也定会派人暗杀你呀。”
而此时,厉阳焱漆黑的双眸,正专注地凝视着他。
他看到了他的眼底,有担忧,有疑惑,还有更深处的…决然。
“如今,这是唯一的生路了。”
“我想看看,是我裘宁的命硬,还是乾元府的剑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