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顾虑。离了出云门,他还是这个沈御岚,却也什么都不是了。
他将酒杯凑到嘴边,发现是空着的,眉头一蹙,略带怪罪的一个眼神朝乐正白飘了过去。
乐正白指尖碰到他的额角,声线微哑,“沈道长,你醉了。”
醉?
那张俊逸的脸庞忽然间生动了起来,对于乐正白的劝告极为不满,双眼中满布的雾气也被这不满吹散,直直地睨了过来,“宗主又在戏弄人了,才两三杯而已,哪有醉的道理?柳兄日日都要喝下好几壶酒,怎就从未醉过?”
乐正白瞧着新鲜,敏锐地抓到他话里漏洞,反问道,“什么叫‘又’戏弄你?本座何时做过这种事了。”
原著里中的沈御岚也是从未饮酒,更别提酒量如何,原本乐正白也是抱着试着玩的心态满足好奇心,没想到沈道长真的如此不胜酒力,没多久便眼角泛红,嘴唇也湿润着多了几分血色,配上那不加委婉的怒视神色,竟显得有些……
乐正白在脑海里思索片刻,没找出合适的词来形容,只觉得,这样的沈道长,让他愈发地想欺负了。
沈御岚瞪着他看了半晌,忽然又收回视线,“是贫道醉了,不该如此失态。”
看着人就这么找回理智,径自坐着调息起来,乐正白忽然就有些失望。他倒是忘了,身为修仙之人的沈御岚早已易经洗髓,就算是没防备醉了,也能轻易调整回来,哪会像凡人似的。
他倒希望沈御岚是个凡人。
在原著中,仙盟大会都不曾提前结束,在这个时间点上,凌定县的事件也还未发展到最严重的时期。乐正白看过原著,知道那些修士的死相和死因,无需亲自再查。沈御岚也早在前几世里查过多次,原本打算趁此机会救下一些修士的性命,却在发觉那本功法后觉得疑点重重,不能再像计划中那样行事,直接与圣天门作对。
于是,刚到凌定县的第一日,俩人都没有急着出门,沈御岚依稀记着那些害死修士的邪门功法,并不是手里这本,而是名为《涅槃奇经》的双/修功法,只可惜过去对它深恶痛疾,没有认真翻看过,也没法对比这两种功法是否有某种联系。
比起臭名昭著的《涅槃奇经》,依照方才的翻看,沈御岚反倒觉着那本《圣天门独创功法》中有几句,和出云门的心法路数更有异曲同工之妙。
想到此处,沈御岚忽然问道,“敢问宗主,为何要将六壬宗的心法送给洛门主?”
乐正白:“洛门主是个好学之人,无论仙魔功法他都有兴趣,这算是个见面礼。”
沈御岚:“宗主的意思是,洛门主一直在搜集各宗门心法秘籍?”
乐正白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明显的脚步声。来人似乎刻意放重了步伐,走到门前敲了敲,“咳咳,宗主,沈护法,现在方便吗?”
竟是洛修偃的声音。
大白天的,有什么方不方便的?沈御岚只觉得刚压下去的酒意又随着气血上涌,直深吸了口气才站起身,走去给洛门主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