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导拜神间隙疑惑地指了指昏昏欲睡的丹杨,李适尴尬道:“……她昨晚不知发了什么疯,一晚没睡,把第二十五到三十二幕从头改到尾。”
秦导了然点头,回去忙自己的去了。
……
丹杨砰地一声栽在了李适的肩上,人们在前头拜土地爷,塑料盆里摆满瓜果,十五块淘宝买的香炉里焚着香,李适戳了戳丹杨道:“……杨杨?”
丹杨嘀咕一声,没睡醒的模样,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
李适说:“何川来了哦。”
“就是那个演迪兰玛朵男主角,”李适说:“……那个包揽了三金的……”
丹杨哪里用的到李适科普,当场垂死病中惊坐起:“哪哪哪?!”
李适吓了一跳,指了指远处风尘仆仆,裹着风衣出现的男人。
何川来得稍晚了些,仪式临近开始时才赶到,背影如松柏般挺拔,尽是文人风骨,玉树临风风将其风衣吹得猎猎作响。
丹杨呆不拉几地看着何川,何川衣摆猎猎作响,脊梁挺直,站在极具乡土气息的土地爷前拜了三拜,何川这种气质男人的气场实在是非常了不起,当场就把土地爷这个北影特产,拜得洋气如同斯坦尼斯拉夫斯基。
丹杨看痴了,心想,真想看男神脱衣服啊。
李适伸手晃了晃:“杨杨?杨杨?”
丹杨说:“……他是真的帅。”
李适:“当然了,有些人就是天之骄子,长得帅,还有钱,年纪轻轻就功成名就。但是吧我和他一级的,这人其实近距离接触之后非常幻……”
幻灭的灭字还没说完,丹杨又面无表情地道:“……操哦,何川是真的帅。”
李适认识丹杨好几个月,从来没见过丹杨如此情绪外露,差点被吓死,但是紧接着丹杨仿佛根本没说那句话似的,一屁股坐了回去。
李适:“……”
李适心想,肯定是自己刚刚瞎了眼,万不能污蔑丹杨这种钢铁直男。
丹杨平静地直视着前方,跟着所有人拜完了土地爷,场务开始扫地,满地的鞭炮爆竹碎屑,李适见了此景,以胳膊肘一捅丹杨。
丹杨:“?”
李适说:“勤劳点,丹杨。你以为跟组编剧是干嘛的?”
丹杨懵懵地问:“……写、写剧本的?”
李适奇道:“谁给你的错觉?跟组编剧今天是来扫地的。”
丹杨:“……”
李适怀念道:“想当年我第一次跟剧组,帮灯光师扛过灯管反光板,帮美术组做过道具,挖过坑,当过群演跳过大神当过调戏良家妇女的娘炮炮灰……而你呢,丹杨,将重蹈无数前人的脚步,从古至今变法总是伴随流血,而今请从扫地始。”
丹杨心塞地心想我居然是要来扫地的吗!她马上跑去和后勤老师礼貌地打招呼,取了扫帚开始帮老师们清理地上的鞭炮红纸和□□末儿。
李若一手拿着杯金桔暖柚,另一手拿着丹杨改过的剧本仔细翻看,越翻看越搞不明白……
余老师都过了的稿子,也没啥大问题,也就是感情戏恶心了一点,她怎么又在通宵改呢?
她疑惑地看了看丹杨。丹杨离她有段距离,正把满地的红纸扫进簸箕。她长得瘦削而韧性,面容白皙,一头黑发一丝不苟地扎起,犹如荒漠里的胡杨树。
这女孩儿剧本写得不错,文字有灵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