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蕴睁着大眼:“堇昭怎么了?”
“没……没什么。”张御医顺顺胡子,“来,赶紧治疗。”
经过张御医和医女的仔细诊治,确实是伤到了内腑,而且也受了惊。不过问题不大,按时吃药静养即可。
张御医给徐嬷嬷详细地交代了注意事项才离去。
到了晚上,梁蕴也如同张御医所说的那般发了热。
只觉人昏昏沉沉地,头上滚烫得很,身子却如掉进了冷水当中。反反复复地睡了醒,醒了睡,全身无力,十分难受。
迷迷糊糊之间,感觉额上覆上一只冰凉的手,触感细腻,不轻不重的驱走了一些热气。
梁蕴舒服地低吟一声,沉沉睡去。
翌日。
梁蕴醒来,愣坐在床上,伸手轻抚自己的额,似是昨夜那触感犹存。
是堇昭么?
心中冒出丝丝喜意,便想要确定真相。
“姑娘起了?”
“起了。”
徐嬷嬷领着人提了澡桶进来,边吩咐人往桶里灌水边说道:“老爷和夫人清早就回来了,听说你生病了担心得很,我向她讨了吉祥过来伺候你,赶紧洗洗然后过去吧。”
梳洗了一番,顿觉精神了不少,在吉祥的搀扶下出门。
房门一开,梁蕴就吓了一跳。
院子里跪了一大片的人,全是陌生的脸孔。
春雨一间梁蕴出来就带着泪目上前,欣喜道:“姑娘,你身子大好实在太好了。大伙儿都在这里跪了一晚上为姑娘祈祷呢。真是上天保佑。”
“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哭丧呢。”吉祥凉凉地插了一句。
“吉祥姐姐说笑了。”
春雨干笑几声,继续说道:“那个陈姑娘实在是太可恶了。不但伤了你,那日混乱之中我为了护着姑娘也被她打伤了。”
春雨侧着头,让梁蕴看她的左脸。
“肿了。”梁蕴如实地将看到的陈述了出来。
“是呢。”春雨抹泪:“可即便如此,姑娘你受了伤,夫人还是会怪罪于我的,待会儿……”
“姑娘。”
房内传出徐嬷嬷中气十足的喊声,硬生生打断了春雨的话。
“相爷说了,今个儿要和老爷夫人一同在大厅用早膳,你要是去晚了可就什么都没得吃了。”
“啊!那可不行。吉祥,咱们走快点。”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梁蕴瞬间满脑子都是美味的早点,金黄的蛋角儿、松软的花卷儿、香浓的肉末馅饼……
难受了一晚上,身心都渴望补充元气,此刻就只想着赶紧到大厅,就连春雨楚楚可怜地拉她衣袖也被她无意识地甩开。
匆匆赶到大厅,被早上才归来不久的夫人拉着嘘寒问暖了一番,又与老相爷闲聊了几句;好不容易终坐在了满桌佳肴前,正准备大吃特吃的一番,不料被告知只能吃白粥。
一桌的美味能看不能吃,梁蕴苦着一张脸,慢吞吞地尝了两口白粥,什么味道都没有。
她幽怨地看向谢堇昭,而他刚好也抬头看了过来。
“吃完了白粥,你还得吃药。”磁性的声音自那薄唇中传出,嘴角轻扬。
受到双重打击的梁蕴,沮丧地趴到了桌上。
目光过去,便是谢堇昭的手。他的手宽大而厚实,修长的手指托着碗顿时让碗显得很娇小。那只手……
梁蕴忽然抬头:“堇昭,你昨晚到我房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