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总共十来个。不知是早得了消失遣散了奴仆还是本来就人少。
“梁姑娘,可否与妾身谈几句?”
被点名的梁蕴抬目看过去。说话的是一名妇人,杏黄色的锦裙绕着暗线绣花,发髻梳得一丝不苟,略施薄妆,整个人端庄得体。
梁蕴下意识地就看向谢堇昭,见他微微点头,才应了一句好。
“吉祥,搜身。”谢堇昭紧接着说道。
吉祥应话前去,妇人举起双手很是配合。
“姑娘。”春雨凑了过来,在耳边小声说:“陈家此番变故,我与元丽相识,于情于理也该去慰问几句,求姑娘准许。”
梁蕴想,即便二人真如徐嬷嬷所说般爱攀比,但毕竟相识多年,多少也该有些感情,便同意了。
春雨走了过去,妇人那边也缓步走了过来。
走得近了梁蕴才发现,妇人并无他人一般哭丧着脸,而是神情平淡,仿佛此事与她毫不相干一般。
“妾身乃陈侍郎正妻许氏。此番冒昧,请姑娘勿要见怪。”
梁蕴摇了摇头。
“姑娘因我陈家庶女受伤,乃是我管教不严的过错。妾多次前去相府请罪却不得进,也不知姑娘伤势如何,心中实在是难安。”
梁蕴微笑,缓缓作答:“我现在已无大碍,陈夫人不必挂念。”
“现陈家这般田地,妾已身无他物。丽嫔乃是我家老爷亲姐,虽不甚得宠,却也地位稳固。她已替妾备好药材给姑娘养身之用,还望姑娘莫要嫌弃。”说着,陈夫人解下头上一根旧发带交于梁蕴手中“宫中规矩多,还得劳烦姑娘走一趟。”
“不用了,陈夫人无需如此,我……”
“姑娘。”陈夫人打断她的话,紧抓着她的双手,哀求道:“求姑娘原谅妾教女无方。”
双手被陈夫人握得紧紧的,手心忽然感受到异同于发带质感的硬物。梁蕴看了看陈夫人,在其哀求的眼神下将发带连同那异物收入袖中。
“姑娘大量,妾身感激,愿姑娘今生安康,福禄无边。”
“谢夫人……。”
“姑娘,救我。”
一道急速的惊叫声响起。
梁蕴转过头,迎面便是春雨惊慌失措的脸。
未等梁蕴反应过来,春雨已错身躲到她的身后。
一名披头散发的女子张牙舞爪对着梁蕴直扑过来。嘴里嚷嚷着:“是你害的我!你不得好死。”
梁蕴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退后躲避,不料背后突然一道力量,猛地一推。失去重心的她踉跄地向前倾,眼看就要跟那疯女子撞上,忍不住惊叫出声。
“闭嘴。”
熟悉的语调响起。梁蕴摸着撞痛了的额头张开眼。
映入眼中的是一抹墨蓝的绸缎,她定了定神,才发现他挡在了身前,刚刚撞上的是他宽厚的背。甚至为了稳住她的身躯不至于跌倒,他的左手往后揽住她半边的身子。
这还是首次这么近的靠近他。
他的衣服上飘来淡淡的墨香,有点儿熟悉的味道,很好闻。梁蕴偷偷地把鼻子靠过去,嗅了嗅。
记起来了,书房里也是这个味道。
“别调皮。”谢堇昭语气温和。
梁蕴一惊,以为被抓包,赶紧站得笔直。
“都站稳了怎么还抓着我?”
谢堇昭转过头来一看,脸色突然变得铁青。
梁蕴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春雨站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