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有个妇人说她是我娘。”梁蕴将今日之事跟徐嬷嬷说了一遍。
“梁国公府?虽说姑娘你也姓梁,可是……”
徐嬷嬷琢磨着。当初好奇梁蕴身份的时候不是没想过梁国公府,只是当时这梁国公府映入脑海的一刹那便被否决了。
那梁国公名讳沉毅,曾跟随先帝征战八方,功高至伟。先帝驾崩后,他退出朝堂,今帝赐予其从一品国公爵位。
梁国公有四子,三子跟随国公从武,却一一战死沙场,仅剩下最后一个儿子梁志宁,高中探花却不入朝堂。这梁国公府仅爵位而无实权,年年月月下来便日渐衰落。然而梁国公还在世,今帝但逢年节也不忘国公府,所以国公府至今名声仍在。
徐嬷嬷清楚地记得,梁志宁妻妾众多,却仅有正妻产下一子二女,其余妾婢均无所出。当年太后还曾笑说,这梁夫人持家有道,幸好当年没选中她进宫呢。
这梁夫人也是了得,将家中儿女教导得极好,两姑娘在京中可谓是才子争相追捧的对象。如今大姑娘正是太子妃的首选,皇后娘娘已着手与梁家商讨具体事宜了。儿子虽说是从商了,可是经商能力不错,给国公府带进了不少进项。国公府现在是来往送礼者络绎不绝,风头一时无两。
徐嬷嬷当年也是抱过小公子和小姑娘的,也可以说是看着他们长大。正因为如此,所以当初才没将梁蕴与梁国公府挂上号。
现在梁夫人闹了这么一出,她不禁想,莫非姑娘是梁府的庶女,所幸在梁夫人手底下捡了一条命,现在梁夫人发现了姑娘的存在,想要将姑娘带回府中再除去不成?
以梁夫人的手段看来,还真有这可能。徐嬷嬷想到这里,心里也不禁有些着急,以姑娘的温纯的性子,在吃食里加点料,她定然是笑着投死去的。
所谓细思极恐,在未清楚事情真相的时候,定要让姑娘远离梁夫人才行。于是她轻轻握着梁蕴的手,劝说道:“姑娘可不要心急,先把事情理清楚,那梁夫人说的不一定可信。这胎记一事,伺候过姑娘的都知道,说不定她是从其他什么途径得知的,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姑娘。”
梁蕴沉看着门外那小片天空,沉默了好久。
在徐嬷嬷还想劝说的时候,她轻叹口气,垂着眼帘,声音有点儿沉重:“我知道了。爷爷也说了,我只有爷爷没有爹娘。”
“姑娘……”徐嬷嬷心痛地紧紧抱着梁蕴,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好。
“姑娘,相爷过来了。”
如意在外禀报,徐嬷嬷放开梁蕴,替其整理了一下发饰,说道:“姑娘心中不畅,可与相爷说说看。”
徐嬷嬷离去时给谢堇昭打了眼色。
谢堇昭瞧那道圆蹄子没动几口,便心中有数。他与梁蕴相对而坐,轻声问:“雾灵山好玩么?。”
梁蕴神色厌厌,目光又看向外面的天空,徐徐道::“不好玩,小时候天天要喝苦药,长大后,天天要做功课。嬷嬷很严厉的,没做好要抽藤条儿。”
谢堇昭心中勾唇一笑:“都做什么功课?”
梁蕴趴在桌子上,两手伸直,掰着手指,一样一样地数着:“礼仪、书法、古琴……”
居然是琴棋书画都学了,谢堇昭心中惊讶,脑中再次与梁国公府对上号。一般山野之家的女子,学的一般是厨艺与女红。只有富商或世家才会注重学习其他,若然没些底蕴又怎能请到各样精通的嬷嬷来教习?
梁国公离京数十年,无人得知去向,但也不能排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