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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在林泉谷不掌事,平日里只拿例银度日,自然比不得掌管谷中二成药材生意的晔直家底厚实。

    也知是钱多好办事,晔云起略略推脱了两句,便收了下来。“哥,你莫担心我,好好养身子。”后面还有一句“赶紧添丁进口”他没说出来,却是握了晔直的手,满目热切地将他望着。

    两兄弟因生母不同,自小不在一处长大,性情也各自不同,寻常十天半月也见不着一面,兄弟情深实在谈不上。眼下这刻,大概就是两兄弟有生以来最亲近的一刻了。

    接着,晔云起又去向二叔晔盛辞行,说是辞行,其实不如说是取经。毕竟晔盛在拓城多年,人事往来,熟稔于心,能得他指点一二,自己也能少走弯路少撞墙。

    晔盛此番回乡,对外头说得是受不得拓城湿寒,腿疾越来越严重,不得已只得回乡疗养。故而晔云起见到他时,他和晔直一样病怏怏地靠在榻上,望着晔云起的神情倒甚是慈爱,像是在看一头即将被串上烧烤炉的小羊羔。

    “贤侄莫怕,去了拓城,你闲事莫管,只关照好晔家在拓城的几家药材铺就行,这是咱们自家的生意。”晔盛道,“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大事了。”

    瞧他说的轻描淡写,晔云起试探问道:“墨珑即将回来,不知丹氏、还有公良氏的人是何态度?”

    晔盛道:“如今的大司马,玄狐族长,已易乌氏,不再是墨氏的人。墨珑就算回来,也无他立足之境,贤侄不必过于担忧。”

    “叔父言之有理,是侄儿多虑了。”晔云起连连点头,心中暗想:您老人家自己被吓得一溜烟跑回乡,倒叫我不必过于担忧,真当我傻呀。

    “至于丹氏和公良氏……”晔盛顿了片刻,似在想合适的措词,“他们如今毕竟是拓城的大族,他们若说了些什么,你自己好生斟酌,不可不听,也不可全听,个中分寸须得把握好。”

    “侄儿记下了。”

    二叔这话说了跟没说是一样的,晔云起暗叹口气,估摸着晔盛一则是好面儿,二则大概有什么忌惮,所以言语间保留甚多。眼看多留无益,晔云起以不打扰叔父静养为由起身告辞。

    “你久居谷中,此番去了拓城,难免水土不服,饮食上自己也要留心才好。”他临走之时,晔盛又补上一句,神情甚是慈爱。

    “多谢叔父关心。”

    晔云起深鞠一躬,告辞退出。

    待离开晔盛府上,晔云起策马徐行,转过街角之后,耳边不知怎得复响起叔父最后那句话:饮食上要留心?这是寻常叮嘱,还是另有所指?若是另有所指,岂不是在暗示他,饮食之中可能会有人下毒?

    夜风拂过,已是霜降时节,凉意透体,晔云起不禁打了个激灵,本能地勒住马匹。

    “公子?”跟在身旁的白察察诧异道,“怎么了?”

    晔云起皱着眉头,毫无由头地说了句:“……这事不行……”也不知是在对白察察说,还是自言自语。

    “嗯?公子您说的是什么事?”白察察不解。

    晔云起只是轻叹口气,未答话,径直回到家中。关于去拓城就任大司徒一事,他还想找爹爹再商量商量。

    回到府中,他便听说爹爹腿上的旧疾复发,疼得整个人直冒虚汗,请来针灸的大夫刚刚才走,现在晔驰正卧床静养。

    “云儿。”晔张氏从房中出来,轻轻掩好门,以为云起来请安,压低声音对他道,“你爹爹刚刚睡下,莫再扰他了。”

    晔云起忙问道:“怎得旧疾会突然发作?往年不是都要入了冬才发病么?”

    晔张氏叹道:“大概是这几日操劳过度。你二叔说都不说一句,突然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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