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可是头老狐狸……”他提醒晔云起道。
晔云起叹了气:“我知晓,不过咱们初来乍到,外敌未明,后院就不能起火。”
“公子言之有理。”叶景对晔云起确是刮目相看。
紧接着,晔云起笑道:“不瞒哥哥,临走时爹爹给了我好些钱两,我便是可劲儿地花,用到我嫂子生产,再坐完月子都绰绰有余,到那时候我们就可以回谷了。现下多给胡爷些钱两,咱们在府中吃好喝好,岂不是好。”
族长给他这些钱两,只怕不是为了让他可劲儿地花,叶景想着,但没说出口来。
“公子,拓城三大药材铺的掌柜都来了,我让他们在偏厅候着呢。”他禀道。这些药材铺是晔家的生意,掌柜的都是从林泉谷出来的人,晔云起从前便曾见过数次,故而他们便可直接登门求见,不必再抱着锦鸡下拜帖。
原是想着等再几日,自己正式就任大司徒之后再到药材铺里去看看,没想到掌柜们来得这么快。晔云起有点舍不得火盆,搓了搓手,方才起身。
“公子,恐怕还得换件衣衫,他们可都是大掌柜。”叶景以前看族长对这几位大掌柜都甚是客气。
晔云起点了点头,依言换了身待客的衣袍,这才往偏厅去。这一去,待他再回到火盆边,已是近黄昏时分,不光身上冷,心也凉了大半截,并且知晓很快连自己的钱袋都要空荡荡。
三位大掌柜之所以急匆匆来找他,原因很简单,就是来要钱!晔盛临走之前,不光带走了药材铺里头的名贵药材,连值钱的细料都一并带走。眼下药材铺里头的药材已有好多味配不起,他们就等着晔云起拿银子来救急。
“叔啊!他可真是我的亲叔啊!”晔云起看着早已熄灭的冷冰冰的火盆,不由仰天长叹。想起临走前他探望晔盛之时,晔盛始终是一副慈爱长辈的模样,万万没想到背后给他挖了这么大的一个坑。
叶景唤白察察去重新生个火盆。
“这么大的篓子!我爹不能不知晓吧?”晔云起看向叶景。
叶景没言语。
晔云起已经自己想明白了:“难怪爹爹给我这么多银两,他早就知晓这边闹亏空,想让我为二叔遮掩过去。”
“公子,银两够么?”叶景听他们在侧厅向晔云起算了半日账,担忧问道。
“得填进去八万多两,勉强倒也够了。”晔云起赌气般道,“填吧,都填进去,银两一花完我就回谷,管他什么大司徒!”
知晓他说的是气话,叶景叹了口气,没接话。
“拓城这三家药材铺都是晔家的生意,这些年都交给二叔打理,如此说起来,他这些年也暗暗贪了不少吧。”晔云起不解地望着叶景,“我爹爹为何要这般纵容他?”
“……想必,族长有族长的难处吧。”叶景看见晔云起的眼神,忙解释道,“不是我想要瞒着公子,实在是我也不知情。”
白察察端着火盆,一溜小跑进来,朝晔云起兴奋道:“公子,灶间炖了羊汤,可香了。”
晔云起哪里还有胃口,懒懒挥挥手:“你们吃去吧,我想躺躺,莫来打扰我。”
白察察不明就里,还欲再问,被叶景拦住,拉着他退出房间,掩好房门。
收到晔云起的拜帖时,丹泽正陪着公良桐在园中散步,后院有几株桂花,细细小小的黄花落了满地,香气盈盈,很是叫人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