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威语。而我读的那些诗几乎没有以挪威语为本语的,大多数是英语。
现在也还是喜欢玩这个游戏,边看边把原文翻译成其他语言,小声念出来。在这个过程中赋予它们我自己的色彩。
那你想知道我现在的色彩是怎样的吗?鲁森。
我想大概是明橙色的。
因为我在想你。
你喜欢橙色。
<无法做梦的男人>
可爱的容嬷嬷不知道我昨晚吃到了久违的安眠药(我知道这语气显得安眠药像是孩子眼里的糖果一样,但它对我来说就是糖果)。
约莫是六点多时没能成功叫醒我,容嬷嬷一直待在我的卧室里,最后还让人去把医生贾什拖过来了。
据贾什的回忆,当时她是这么说的——“先生好像没有呼吸了”——这句话的杀伤力不亚于‘德国政·党掀起了第三次世界·大战’,对于医生和院门外的值班下属而言。
于是,圣诞节清晨,在我酣睡之际,他们处于手忙脚乱鸡飞狗跳的状态。光是想象一下我都觉得十分生动。
“说真的,我有理由怀疑你家容姨是不是在故意整我,就因为我昨晚没有留下来吃她的蛋糕?”我醒来的时候,贾什以冷冰冰的语气和表情跟我说。
通常,医生越是冷冰冰,就越是在掩饰什么。我知道的,所以我忽略他。我猜他不但哀怨,还受到了惊吓。
“我昨晚没做梦。”我抬起下巴,用一副云淡风轻神似闲聊的语调跟他说。
通常,我越是云淡风轻,内心就越是汹涌翻腾。可惜医生不知道这一点,他也忽略了我。
容嬷嬷给我端来一杯温白开,我握着玻璃杯仰头喝水,努力回想昨夜吃完安眠药后的事情。
然后我感受到一阵可怕的虚空,什么都没有。
没有森林,没有宫殿,没有鲁森。
我的梦只有一片黑暗的虚空。
我好像失去了做梦的能力。这真可怕。
今晚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