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入深渊。价值观轰然崩塌,手头却没有新的砖瓦用来重建它们。这时便开始觉得虚无,然后陷入无尽的自我厌弃。
这些年我渐渐试着去触碰曾被我极力避开的一部分,反复抚摸,直到把它们的筋骨脉络全都摸清楚。
晕船,晕水,深海恐惧症,厌甜喜酸,能吃冷的食物就绝不吃热的食物。如此种种,于我而言,生存之罪,伴我至死。
<有些事我们最好认定自己舍我其谁>
我一直没告诉过吴文,那天我看的直播视频是孤儿院的。
在此之前,霍罗德给我灌输过无数次关于他那个黑色世界的种种观念和荣誉,我虽没反对过,但也没亲自沾过手。
而在那一天,我坐在沙发上,即使只是对着电脑屏幕,即使只是看着网络另一端所发生的事情,我也觉得双手发抖,所有价值观再一次遭遇盛大的坍塌崩溃。
我就坐在那里,一边看着视频直播,一边听着自己的世界倒塌。指令是我下达的,我第一次戴上黑色口罩。
结束之后,霍罗德在电话里跟我说:“你的第一场胜利。”
“毫无意义的胜利。”
“威文,你记住。很多时候,我们不清楚胜利有什么意义,但却很清楚失败会带来什么灾难。”
…………
一年多以后,当我再次回到挪威奥斯陆,置身在纷争的权利旋涡,我终于认同了霍罗德的那句话。
也许胜利毫无意义,但是失败重不可承。所以我得清楚,我必须赢。
…………
鲁森,我的与你有关的记忆百子柜正在自动拉开。以上,所有的这些,只是你未曾得知的深渊地狱中的第一层。
你猜,还有多少层。
但是,下面,让我先来回忆一些轻松温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