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信沉默的走在前面,莫鸢敏锐的感觉到从他离开和室的那一刻他身上的气息就变了,她有心想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三番几次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两人来到了宇智波族长宅邸最偏僻的角落,这里有一件小花房,是宇智波鸢为了种植提取毒素的草药而建造的,面积不大,但是鲜少有人来,是个谈话的好地方。
踏进花房的那一刻,宇智波信就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瘫软下来,莫鸢想要架住他的身体,却受限于幼儿的身体,最终两个人都坐在了地上。
“鸢,英树死了。”宇智波信把脸埋在膝盖中间,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
英树?宇智波英树死了?莫鸢准备递出去的手绢落在了地上,纯白的颜色染上了不洁的污渍。
英树……那孩子只有七岁啊!
几滴水珠落在了地上,莫鸢反应了很久才想起来那是宇智波信的眼泪,抱着双膝的男孩颤抖着:“英树他、他、遇上了千手一族的人,他连写轮眼都没开……”
“据说他们只带回来了他的头颅和一截手臂……”
这不是宇智波鸢第一次感受到这个世界的操蛋之处了,过去两年浑浑噩噩而过,但她还记得那些自以为无声的窃窃私语:谁家的谁谁战死了,谁家的谁被俘虏自尽了,让她无奈的是她现在实在是太弱小了。
除了宇智波长子的身份,她什么都不是,在这个世界,她弱小的像是一只蚂蚁,一踩就死,她又如何能够改变别人的命运呢?
“鸢,忍者是不应该有眼泪的对吗?他们都说忍者生而为工具……”
“牺牲是光荣的……”
【放——,通通都是放——】莫鸢脑海中刚刚闪过几句不良用语,就被尖锐的消音声打断了。
系统温馨提示:【鉴于宿主言辞有不妥之处,系统自动进行了脑内消音,请宿主注意思想卫生。】
神!T!M!思!想!卫!生!
莫鸢的大脑几乎要炸了,她强忍着脱口而出的粗鄙之语,准备心平气和的和宇智波信谈一谈。
“他们都这样说,或许我这样想才是错误的吧。”男孩低头喃喃道,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和现实交织在一起,让他痛苦不堪。
莫鸢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抓住了宇智波信的手臂,:“什么是错误的?别人都这样说就代表这条理论一定是对的吗?”
“他们说忍者生来是怎样的,我们便要这样去做,生生世世祖祖辈辈信奉他们的话,是谁定了这些条条框框,我们又凭什么一定要在这个框架里生存?一代复一代,最初忍者或许不是这样的,但是现在呢,如他们洗脑的那样,我们越来越接近工具,没有感情,没有目标,活的像个行尸走肉!”
“最可悲的是,现在居然连我们自己都这样认为!”
宇智波信呆滞的看着宇智波鸢,仿佛是第一天认识她一样。
“你觉得忍者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是大名!是贵族!过往他们凭借武士彼此征讨,后来忍者逐渐发展壮大,他们就将战争的压力和损失全部转移到忍者这个群体上!牺牲和自己毫无关系的忍者实在太划算了,这样他们既不用担战争的责任,还可以保留武士作为自己的私人武装,他们编造出了一套关于‘忍耐’的谎言,就有大批忍者奉为圭臬,作茧自缚。”
“还有那些‘生而为工具’‘我们生来便是贵族’,可笑!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是什么?说不定往前追溯几代他可能就在集市上卖草鞋!可见没有什么生来决定一切的垃圾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