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儿的洗三宴办得有些大。这是老来子,世人都习惯偏疼幼子,安平侯也不例外。
洗三过后,距离边静玉和沈怡成亲的日子就只剩下二十余日了。
苏氏见沈怡一日日的不着家,就提着沈怡的耳朵嘱咐他说:“从现在开始直到成亲那日,你和静玉都不要再见面了。虽说男子间不用太过避讳,但哪有快要成亲了,还一日日守在一起的?这不吉利。”
民间确实有成亲前不能频繁见面的说法。
沈怡在心里计算着边静玉的休沐日。他对边静玉休假的日子计算得比后世那些正在备孕的姑娘计算自己的生理期还要清楚。沈怡说:“明天他休沐,我明天寻他见一面。然后就等成亲了。行不行?”
苏氏没好气地说:“行行行!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小二十天见不到面好像能要了你的命似的!”
面对着母亲的调侃,沈怡露出了一个无辜的笑容。
苏氏又说:“接下去的二十几日,你也不能闲着,得跟着我学管账。等你和静玉成亲了,家里没个长辈替你盯着,铺子、庄子的收益都要你自己管。哪怕不用你亲自去打算盘,你心里也要有个概念,别轻易叫人糊弄了。哦,还有大厨房采买、仆人更替等,这里头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你都要学起来。”
这些其实是世家的女子们应该学的东西。所以她们一出嫁就能管家。沈怡和边静玉组建的家庭中却没有女子,哪怕可以交由忠仆来管,但他们做主子的也不能一问三不知,怎么也得有些概念才是。
“是!我保证好好学。”沈怡马上立正敬礼,露出了一个严肃的表情。
可惜古人不能get少年队敬礼的点,苏氏有些莫名其妙地问:“手举那么高做什么?挡太阳呢?”
等到边静玉休沐,沈怡就上他家去了。鲁氏在月子里,三儿跟她住在同一个院子。在这个没有消炎药和抗生素的时代,婴儿的夭折率很高,因此小孩周岁前很少被抱出来见人。三儿虽健康,沈怡却没有频繁去看他,万一他身上从外头带了什么脏东西进来,惊扰到孩子就不好了。因此,沈怡只问边静玉打探三儿的情况,问:“三儿还像洗三时那样红吗?我娘说,孩子出生时都红,慢慢就漂亮了。”
边静玉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弟弟那张皱巴巴的脸,摇着头说:“丑得让人愁啊!”
这算是边静玉第一次看到不足满月的孩子。当初他侄女红薯出生时,他做小叔的不好老往嫂子那儿跑,因此只远远看了红薯几眼,洗三时也是匆匆一瞥,他不知道三儿的样子是正常的。如果他开口问过鲁氏,鲁氏肯定也会告知他真相。偏偏他不忍心叫母亲在月子里伤心,昧着良心地夸三儿好看。
沈怡连忙说:“妮儿刚出生时才叫丑呢,孩子都是这样的。你别太担心了。”
边静玉不信,说:“妮儿好看!”
“她现在是好看,但刚出生时丑啊!”沈怡说。
两位不能称之为是奶爸的奶爸笨拙地交流着养孩子的经验。说着说着,沈怡起身给边静玉做起了动作演示,道:“孩子得这么抱……胳膊这不能太僵硬了,得托着孩子的后背。但如果是刚喂完奶,那就得这么抱了……”妮儿和盼归小时,家里人手不够,沈怡作为唯一的男丁,自然要学着照顾孩子们。
边静玉只觉得受益匪浅。他的视线从沈怡身上滑过去,忽然就落在了沈怡的屁股上。
避火图中的内容猛然蹿上了他的脑海。
沈怡顺着边静玉的视线往自己的身后看,问:“你在看什么?”
边静玉不自在地收回视线,说:“没、没什么。”此时的外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