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信里只说自己某月某日要去寺庙里上香。边静玉以为边慈是受委屈了,这委屈在纸里写不下,非要当面才能说得清楚。边静玉心里对五皇子越发不满。边慈嫁给五皇子还没有半年呢,这就忍受不了了,肯定是五皇子行事太过分了!
到了约定那日,边静玉是挤出时间去见边慈的。
本以为会看到一个神色憔悴的妹妹,却不想边慈的气色极好。她身上穿戴的首饰和布料都是宫廷内制的,这肯定不是边家给她的陪嫁,那就是五皇子赏的了。就这么瞧去,边慈真不像是受委屈了。
边静玉问边慈遇到了什么麻烦事。
边慈微笑着说:“二哥,方庶妃前些日子得了一匹鲛纱绫。我听说那东西是极难得的,只有皇宫里才有。但就是宫里也不多,仅有的份例都供给了皇上。哦,仿佛沈家也是有的,也是皇上赏的。”
鲛纱绫就是沈怡做内裤的材料。
边慈给鲁氏请安时,曾在鲁氏面前见过苏氏几面。苏氏当然不会出卖沈怡,把他造型奇特的鸟窝到处说,却也含糊地说过类似于“就他会糟蹋东西,那鲛纱绫是皇上赏的,据说放上几十年都不坏,留给妮儿做嫁妆不极好?偏被他糟蹋了!”等话。边慈曾有意无意地听过一耳朵,心里留了点影子。
至于边慈说的方庶妃,就是很受五皇子宠爱的那个宫女,已经为五皇子生下了长女。
边静玉无力地叹了一口气。他还以为边慈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比如说被五皇子作践什么的,结果她就为了内院争宠这么点小事吗?难道边慈想要从沈家拿到鲛纱绫,好彻底压过那位方庶妃去?
边静玉却是想错了,他大错特错了。现在的边慈已经不是当初的边慈了。
边慈叫自己的心腹把门窗都把严了,道:“我问过刘姐姐了,这鲛纱绫不是宫里赏的,根本没有过府里的账册,是五皇子从外头得来的……”她口中的刘姐姐就是指五皇子的正妃了。五王妃管着一整个家,又和外头消息相通,如果鲛纱绫真是皇上或娘娘或大皇子赏给五皇子的,她肯定能够知道。
边静玉心里一动。
边慈道:“皇上这几年把鲛纱绫赏给了哪些人,这都是有数的。我原本猜测五皇子应是和他们中的某些人勾上了。但这种可能性不大,就五皇子那样的,哪位大人瞧得上他呢!所以我猜,这鲛纱绫是从江南进上来的。听说江南多豪富,他们不能穿鲛纱绫,但未必弄不到鲛纱绫。二哥,你说呢?”
小小一匹鲛纱绫就叫边慈想了这么多。这肯定在那位故意来她面前炫耀的庶妃的意料之外了。
忽然,边慈不好意思地笑了下,眨了眨眼睛说:“二哥……你觉得我这消息值几个钱?你要不看意思给一点?”她一点都没有出卖了五皇子的心虚感,反正五皇子真出事了,边静玉肯定能保住她。
边慈不知不觉就有了个极端的观点,男人永远都不如银子可靠!
边静玉:“……”
有那么一瞬间,边静玉有一点点心虚。闺女是他们边家养的,对不住五皇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