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居于后宫, 每日里都能听到不少关于朝堂风云的传闻,其中最严重的, 应该是有人谣言说大魏不仁,即将倾覆,百年基业毁于一旦。因为此,太后大发雷霆, 将嚼舌根的宫人拖到大庭广众之下仗责五十大板以儆效尤!
“以后本宫如果在听说这些动摇国本的谣言,统统拉出去斩首示众!谁敢求情,同罪论处!”
太后当天就气得病倒了, 太医院又乱做一团。
相较于太后,魏子玉看起来要轻松许多,他虽然也下了圣旨不准外界说那些动摇民心的谣言, 但他本人看起来并不太在意。
他甚至还能在休息的时候喝小饮两杯,吟诗几首。
叶蓁都很佩服他的镇定和面不改色。
也就是太后病后不久,李温来传话说皇上要见她,叶蓁过去时, 看见叶相和刘氏两人跪伏于地, 瑟瑟发抖不说,额头还尽是冷汗, 听到叶蓁来了, 他们趴在地上往后回望,想要求情, 又忌惮魏子玉还在一旁。
而叶中岳和刘氏的身边还跪着两个人, 一位弯腰驼背十分看起来十分苍老的老妈子, 一位稍显年轻约莫四十多岁左右的女人,他们看起来比叶中岳和刘氏还要不好,连衣衫都被汗水打湿。
魏子玉负手站在一旁,道:“把你们刚才说过的,再说一遍。”
所以宿主的娘死得果然冤枉,接生婆在接生的时候故意做了手脚,那老嬷嬷也是帮凶,而主使者是刘氏,叶中岳从头到尾都知情,他甚至是默许的,因为他要讨刘氏欢心,要得刘氏族人看重。
叶蓁站在那儿,气得双手紧握成全:“叶相,我娘家里虽然无权无势,可她到底跟你一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娘也是有骨气的才女,你直说要休了她的话她肯定不会缠着你不放!你要她命,仅仅是为了成全你的名声吗?”
魏子玉站在叶蓁身旁,他见她隐忍的神色便很心疼,忍不住轻轻拍了拍她背脊。
叶中岳道:“你们没有证据,只凭这俩人的说辞怎么能给我定罪?我绝对没有做出那等畜生不如的事情!”
刘氏也说她绝不是那等心狠手辣之人,怎么会害李氏性命?
叶蓁冷笑一声,她穿着的厚底宫鞋便重重的踩在叶中岳伏跪在第的手背上,叶中岳疼得差点叫出声来,他忍着痛楚抬头,眼前世层层叠叠的繁复宫袍,裙摆绣着富贵牡丹花,一针一线都极为精致。
那双秀气的脚底踩着他的手碾压,叶中岳何曾受过此等侮辱?
“痛吗?”
叶中岳咬紧牙齿,闭口不言。
“这点痛还不及我娘十分之一。”叶蓁说,“女人生孩子本就是在鬼门关上走一遭,叶相,你身为丈夫不保护妻儿,反而落井下石,你枉为男儿,像你这样没有仁慈心的人,怎么会是爱民如子的好官呢?“
叶中岳猛地抬头,看见叶蓁那原本该是怯懦的脸庞此刻全是冷意,她踩了他,又一脚踩在刘氏手背,刘氏痛得惊呼,看着一旁神色冰冷的魏子玉,哭道:“蓁儿,你身为子女,怎么可以这样对你的老父亲?你这是不忠不孝啊!”
这个时候的人都讲究忠义,百事孝为先。
叶蓁这样确实很不妥,她眼一红,道:“一想到我娘惨死,我也被送去外面自生自灭差点也跟着我娘去了,这些年来不论有多痛苦我都不曾为自己感到委屈,可我为我娘委屈、为我娘不值,想到我娘,我就什么都不顾不得了。”
她转身跪到魏子玉面前,道:“我娘含恨而死,只怕现在还不瞑目,求皇上为我娘做主!”
魏子玉亲自将她扶起,说:“叶中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