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泽远开车,苏霓坐在他旁边,一言不发,只安静看着窗外。
从丁家出来她就是这样的状态,始终神情淡淡,跟外面零下的温度一样,浑身散发着让人不愿靠近的寒冷。
可在易泽远的眼里,那种寒冷,却又极度渴望着温暖。
他伸手打开电台,圣诞节快到了,电台的节目间隙反复播着欢快热闹的jingle bell。
易泽远把声音调高,努力让气氛不那么压抑。
他故意找话题:
“圣诞节打算怎么过?”
“你家附近那条狗是公的还是母的?”
“告诉你吧,欧小春真的割过痔疮,他——”
“易总。”
苏霓忽然回头叫他,外面的霓虹光影穿过车窗撒在她眼眸里,忽明忽暗。
她看着易泽远。
易泽远被看得心微微加速起来。
他握方向盘的手悄悄收紧,余光强自镇定的感受着副驾上传来的目光。
“恩?”他应。
“丁小姐说的话,你不怕吗……刚刚我在想,自从做了你的保镖,你的确小伤不断。”
说着,苏霓又自嘲的笑笑:
“我好像真的会妨碍到大家,就像——”
车猛然刹住,她的话被打断。
“别说了。”
易泽远把刹车踩到了底,他视线停在路上行走的人群,顿了顿,口中无谓又坚定:
“我不信那些。”
雾气悄悄在苏霓眼内蔓延,很快又散去。
或许是今天不快乐的事太多,或许是被否认了太久太久,易泽远一句不信,就让她心底泛起无数涟漪,差点绝了泪堤。
“走吧,下车。”
易泽远打开车门,寒风争先恐后钻进来,冰冷骤然打破所有沉闷。
苏霓努力平复着情绪,虽然不知道他搞什么,还是跟着下来。
“去哪?”
锁好车,易泽远淡定吐出两个字:“吃饭。”
苏霓这才发现,两人正在城中心最著名的美食中心,这里许多商铺二十四小时营业,十分热闹。
上次两人这样并肩走在一起还是给欧小春送厕纸,易泽远想到那次就想到那条狗,就想到自己屈辱的倒在苏霓怀里。
他太想找机会扳回自己男人的尊严了。
夜晚温差大,寒风凛凛,易泽远侧头看苏霓身上还是那套单薄的运动服,忽然有了想法。
他悄悄脱自己的外套,打算给苏霓披上。
绝对没毛病,电视里的霸总都是这么演的。
才解开三个扣子,苏霓忽然转过头看他。
易泽远动作停住。
“你脱衣服干什么?”
易泽远:……
苏霓:“热?”
妈的,她真的是个女人吗?
易泽远默默把手放下来,放弃计划。
他挤出一个笑:“有点。”
没想到苏霓还来了劲,认真道:“看来身体底子还不错,改天我教你些能自保的基本擒拿术。”
得,绕了一圈,又回来了。
苏霓的眼里除了保护他,还是保护他。
作为一个顶天立地一米八二的男人,易泽远莫名有些郁闷。
她就看不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