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泊?”苏幼薇微侧着头,圆睁着双眼,表情又天真又呆萌。
俞君泊默了阵,没有回头看她,平静道:“二小姐伤人一事,本王不主审,由两位小姐当面对质,是非曲直,当自证。”
这话一出,徐氏喜上眉梢,苏嫦茹也是唇角泛笑,齐声道:“王爷英明!”
苏幼薇心里一个咯噔。她知道,俞君泊仍在怀疑她,怕她没有失忆,是以逼她与苏嫦茹对质,否则只能白白放过苏嫦茹。
不由得,她横了眼杜七。好不容易,她才把俞君泊撩得头昏脑涨,他正是昏庸时,那杜七瞎插话去提醒他作甚?
如今俞君泊精明了,她怎么耍小心思?
瞧见她的眼神,杜七默默地低下头。他只是觉得,苏小姐失忆后,比以往更放得开。
“王爷,苏妹妹全忘了,如何去对质?”严飞仙不满道。她在外野惯了,也是百无禁忌、口无遮拦,“王爷可别学那些薄情郎,私下里甜言蜜语一堆,人前便铁面无情。”
俞君泊恍若未闻,只道:“去厅堂。”
“君泊,等我。”苏幼薇忙道,提着长长的裙摆,发饰上流苏轻晃,珠翠碰撞,声音如珠落玉盘,一条玉带缚在腰间,衬得纤腰不足盈盈一握,“严姐姐,我们走。”
不到一炷香时间,锦王府侍卫听命而来,正是杜五领头,约有三十人,全是以一当十的武士,聚众在厅堂外。
俞君泊坐在案几后,略显慵懒地倚着,面前放着一杯茶,对面则是徐氏母子几人。
“王爷,当时情况便是如此。”苏嫦茹不卑不亢,眉目间似有冷意,只因在正前面,除俞君泊外,还坐着一个人。
苏幼薇正剥着桔子,待她说完后,才慢悠悠道:“当时房里只有我和你,我全忘了,自是你一人说了算。”
其实,苏嫦茹虽未颠倒黑白,但隐瞒了点东西,也夸大了些事,如此一来,她伤人便是情有可原,能减少些过错。
“姐姐若不信,我也无它法。”苏嫦茹沉声道,执袖盈盈福身,“请王爷明断。”
苏幼薇吃了一片桔子,入口甜里带微酸,见味道甚好,便给俞君泊喂去,明目张胆地行贿,浅笑道:“君泊,你也尝尝。”
然而俞君泊毫不理会,只道:“苏小姐既已忘却,那苏二小姐所言便是唯一证词。”他点到为止,意思很明确,公正无私。
苏幼薇腹诽,她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无非是在试探她,逼她现原形,才故意不帮她。
既然他无情,那别怪她无耻!
“君泊,她伤了我,你还信她的话?”苏幼薇轻声问道,右手往前一伸,落在他的腿上,犹如在弹琴般,抹、挑、勾、剔、拂……
俞君泊呼吸一滞,倏然向她望去,左手搭在案几上,宽大的袖袍挡住她的手,同时右手一出,抓住她乱动的手,目光幽深如渊,低声问道:“你在何处学的手段?”
“我不知道。”苏幼薇摇头,眨着明亮的眼,悄悄地向他问,“难道我们以往不是这般?”
俞君泊紧抿着唇,目光霎时冷冽,便如万里冰原,连呼吸都似带着冰渣。整个厅堂里的气氛,仿佛都冷下来。
以往?以往她最多抱他。一个大家闺秀,未出阁的少女,怎会有这种媚人的手段?难不成是太子教的?那二人总归有过三年婚约。
苏幼薇懵圈,小心心直抖着,面前的这张容貌,简直让她心惊胆战。她咬了咬牙,告诫自己别怂,硬着头皮上,悄声道:“君泊,我也不知道为何,一见到你,便想使坏。”
“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