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人请便。”俞君泊回道, 目光垂落, 杯中茶热气袅袅而起,浅尝了一口茶。
“谢王爷。”左相颔首,脸色微沉着,目光炯炯,朝苏幼薇严肃道:“幼薇,随爹爹来。”
苏幼薇眼波流转, 一面琢磨着大计, 一面跟着左相去厢房里屋。
“跟爹爹回去。”刚合上内门,左相倏然转身,凝视着自己的嫡女,幽幽地叹了口气, “你也老大不小了,别在此荒废时光……”
十六岁的年纪,若换了别人家的姑娘,早就定了亲, 甚至都已嫁做人妇。他的长女, 先与锦王退亲, 又遭太子退婚, 怕是难出嫁。
“胡说,”苏幼薇打断,柳眉紧蹙,语气中略有抱怨之意,“我正值二八青春年华,小荷才露尖尖角,年轻着呢!”
左相被噎住,虎目生威,横了她一眼,气得胡子一翘,沉声道:“爹爹与你明言,你与锦王没有将来。不说太子会反对,单论锦王的态度,你也别抱希望。”
苏幼薇狐疑,问道:“他什么态度?”她估摸着,俞君泊虽冷了点,但待她很不错。
左相摇了摇头,压低声音道:“锦王若当真对你有意,大可上门来提亲。他留你在王府,坏你闺誉,又不给你任何交代。昔日你退亲羞辱他,爹爹怕他恨意难消,故意……”
他虽是点到为止,但苏幼薇能猜到后话,无非是认为俞君泊在戏弄她,玩弄她的感情,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狠狠地羞辱于她。
“爹爹多虑了。”她不甚在意道,“他若真心怀恨意,会有百种方法报复我,不会用如此低端无耻的招数,这有违他的行事风格。”
更何况,原小说清楚写明,在七个月后,苏府满门抄斩时,他是依法办事,虽不留一丝情面,但也无公报私仇之心。
左相沉思,凝眉道:“那他何故与你亲密,又不上门提亲,给你一个交代?”
苏幼薇琢磨了片刻,忽想到一个绝妙理由,眼一弯,喜滋滋道:“君泊性子闷,什么都藏在心里,爱在心口难开,自然不主动。”
“我摸他、抱他时,也不见他拒绝。他必然是臣服在我的美貌下,在内心深处已接受了我,只因脸皮子薄,不开口示爱。”说着说着,她自己都信了,“没错,一定是这样!”
左相斥道:“一厢情愿。”
“父亲总不说好话。”苏幼薇偷偷瞪去一眼,心里略有些愤愤,“爹爹快回去吧,女儿在王府住得很舒心,不回相府了。”
她现在忙着呢,还需使个招数,探探俞君泊的心意,以证明自己没在自作多情。
在里屋房顶上,有二人卧趴着,其中一人轻手轻脚地下去,绕了一圈后回到院里的树下,轻声拜道:“王爷,郡主。”
“左相说了些什么?”俞晓晓问道,一手撑着下巴,一手端着茶杯,“苏幼薇住入王府,是否另有目的,是太子一脉派来的?”
杜七迟疑一下,回道:“左相父女倒未言及政事,言谈间,全是围绕王爷的。”他想了想,补充了几个字,“嫁娶相关。”
俞君泊目光一顿,便即向他望去,似不在意地问道:“说了什么?”
“苏小姐……”杜七低声道,因不知王爷问的是左相还是苏小姐,才道出三字以做试探,但见他没有反驳,便接着说了下去,“苏小姐言道王爷性子闷,也不会主动……”
作为王爷的贴身侍卫,他的记忆力很好,探听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