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住容纳四五十人的巨大院落,也确实冷清,微风拂柳,空气中有着淡淡的草香。
院内女子娇艳如花,香汗淋漓,裹着薄薄的雾气,中药气味,有着别样馨香。
命运,出生难改谓之命,人生由己谓之运。人生彷徨,命途多舛,为他人盘中花朵的日子,她们自已早已习惯。可当真正时运来时,她们亦要挣脱牢笼。
“姐姐你说我们真正的可以像主人说的那样成为武道高手嘛?还是”雨彤话没有说完,脸上已露出自卑的神色。
洛阳花楼,十年辛苦,琴棋书画,讨欢奉承,青楼女子媚笑迎人,浪态娇喘,也不过世家公子,朝廷官吏,一件衣裳罢了。
穿腻了,自然扔了,或是任人践踏,或是别人捡去继续穿着。
生而命定,行而运定,花楼一步,也便是终生已定。
平生最大的希翼,也不过被扔之后,得个有心郎,过些平常百姓的日子。又岂敢奢望,倚剑江湖,笑谈风雨。
“真的或是假的又如何,寄人篱下,为人奴仆,我们还能反抗不成。”雨柔淡淡的说道,她是五岁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卖入的花楼,早雨彤三年,见的生死离别,悲欢离合,也早了三年,多了三年。
三年,她懂了很多,也学会了很多。
她是贫苦人家的次女,上面有一个姐姐,下面有一个弟弟,论在父母心中地位,她比不过弟弟,论操持家中的伙计她比不过姐姐。
家中没有粮食的时候,父母第一个想卖自然是她。
那是十一年前的雨夜,茅屋外风呼呼的刮着,雨滴噼里啪啦,茅屋中姐姐和弟弟都睡了,只有她没有睡,不是她不想睡,她只是饿得无法入眠。
早晨稀粥,她怕烫只喝了两口,便被姐姐抢了过去,看着姐姐凶狠的眼神,她吓得哆嗦,不敢出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碗里的稀粥被喝光。末了,姐姐舌头一伸,将站在碗底几颗米粒也给吃的干净。
也将她心中一点希望,打的粉碎。
晶莹的迷离她馋的直流口水。
下午的饭是干粮,拳头大小的干粮,一家五口分食,分干粮的是母亲。母亲生她的时候,求神拜佛希望生个男孩,可她偏偏降生成了女子。因此母亲素来对她不喜,分干粮的时候自然将她放到了最后,分量自然最少。
手握着拇指大小的干粮,她的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她默默的流泪,没有哭出声来,她也不敢哭出声来。
她不想招人讨厌,她已够招人讨厌的了。
无声之中,她的心撕裂般的痛,以至于进入花楼之后,每当想起那拇指大小的黝黑的干粮,她便要躲在偏僻的角落大哭一场。
她是无助的,她是懦弱的,她卑躬屈膝的活着,活的低贱,活的卑微,有时她也想问问自己为什麽活着,可活着不就是为了活着,在这花团锦绣的琼楼之中,谁也能说的清楚谁是谁,谁又能说的清楚谁比谁强。
夜是漆黑的夜,茅屋是漆黑的茅屋,她的眼睛黑的发亮。
可这发亮的眼睛,邋遢的父亲,干瘦母亲并没有注意到。
他们正讨论着她的归属,世家为仆,花楼为妓,官家为婢,霹雳啪啦的雨声,其中的得失盘算的清清楚楚。
她清楚的记得,最后做决定将她卖入花楼的是母亲。
“世家盘根错节,孩子卖给世家大族,各个分支子弟的欺负不说,光是得势的奴仆欺负,这孩子也长不大官家不爱人,大多有权有势,杀人如捏死蚂蚁一般简单,再者为官之人兴衰荣辱也无定数,孩子卖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