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灵柩前站了很久。眼神透过棺椁好像看见了那个人。
“泓予啊,你说我们这一生,天灾人祸,难得安稳。曾经那些人,死的死,散的散。”
“当年那场大乱。死了太多人。九死一生,我们还不是活着回到大息。姬若没死的时候,你还说我们注定是要活到老死呢”
姬宸轻叹,缓了缓,又说:“如今,你也走了,当年那些人,只剩下我姬君乙和公孙无讫了”
“当年的事情谁也没想到会发展成那样,十几年的情谊毁于一旦。我知道公孙无讫恨我们,却没有想到他恨到要你了的命。”
姬宸红了眼眶:“姬若的死,你说只有站的越高,手里的权利越大,心里才能安稳片刻。我们策划了那么久。如今大息已经是我们的天下了,你却走了。”
“你这个人啊,这一生不羁放纵,吃了那么多苦。却没福气享福。姜殷如此。对我也如此。”
姬宸摸了摸棺椁“你放心吧,啊恒的我会照顾好的,她的事,以后我来操心。”
“走好!泓予啊……”
数十年的情谊。没想到轻易的就阴阳两隔。突兀的没有一点儿心里准备。
新上任的息王姬宸下令厚葬。褚恒袭定国候位。并单独召见了褚恒。
褚恒伤了嗓子,好几日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接下来的日子忙忙碌碌,褚恒自那夜之后就像一夕之间完全的长大。她需要撑住整个褚家和半个军营。每日里忙得脚不沾地。很多人都怕褚恒,她成日里冷着一张脸,加上脸上一道长长的疤痕,做事雷厉风行,惩处极严。
在褚家,没人敢也没人会违抗她的命令。
这样的日子似是过了很久。
长寻和公子华倾时不时的来找她,看着她近乎自虐的活着,每个人心里都像灌了铅。
褚恒一直没有特别的关注他们的动向。此刻她的心里便只有责任二字。
傍晚时候。褚恒在书房里看褚峥留下来的战略简要。
有一个地方,总是看不太懂,便想起长寻定是会的,拿起竹简去长寻的小院。
扣响屋门,发现没人应,便着急推门进入。
此刻长寻正躺在床上,见有人来,便睁眼看向来人。
“啊寻,身体还好么?”
长寻点头,闭了闭眼,缓道:“恒久,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你总是和我说。你已经到家了,问我为什么还不回去”
褚恒凝神:“那我有没有告诉你我是怎样回去的?”
长寻看向她,似是梦还没醒一样:“我带你回家的。啊恒!”
褚恒没有说话,她只静静的看着陷入沉思的长寻。
等出了屋门,才想起原本的目的,无奈笑笑。
第二日,本是个好天气,却不想正是烈日炎炎的时候,不知从哪聚集了一大片黑压压的乌云,遮盖了王都的阳光。
厚重的乌云似要压下来,遮天蔽日,整个王都的光线越发昏暗,闹得人心惶惶,胆小的人直接躲在家中锁上房门。
从将军府开始,乌云转出一个巨大的漩涡。
褚恒踏出屋门便看到这样一个景象,她略微一顿,便微皱着眉朝着长寻的屋里奔去,将军府不大,可是长寻却把他的屋子移到外围,褚恒转了七八个弯才到。
还未踏进院子,便有数到雷电直直的劈下来。
褚恒焦急的进屋,看见的便是长寻把自己困在一个巨大的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