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府大院,满是哀嚎哭丧,到处都是求饶辱骂的声音,然后嘶吼声就会戛然而止,只留下喉咙里发出的嘶嘶声响来。
一脚踢开重重的大门,从里面走出数个身高八尺的彪形大汉,各个身着黑衣,手里提着明晃晃的刀,刀身上还有鲜血滚落,面色狰狞的几个大汉背后都背着鼓鼓的袋子,里面是方才打劫抢来的数不尽的金银珠宝。
丁府是城中大户,世代经商,因此家财万贯,但丁府并非为富不仁的恶商,丁家老爷总是在国家危难之际伸出援手,若是赶上灾年,他也会开仓放粮,拯救无数黎民。
但是贼人求财,自然不会顾及这些,今天杀上门来,短短时间里就将丁府赶尽杀绝,再没留下一个活口。
打家劫舍的贼人不久之后消失在城中,于城外汇合自己的党羽,乃是数百人的山贼,奉头领的命令在周边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他们有一个恶名,叫做愚人帮,愚人的头领高坐山头,冷眼俯瞰那数百邪人,眼中无悲无喜。
在愚人帮有一个不外传的传说,头领把自己叫做愚人,他坐在那儿,稳稳地,不曾离开过,坐了八十年。他近在咫尺,只要抬起头,触手可及,但是在这愚人帮成立的八十载,谁也看不清那张脸到底是什么样。
愚人静静的坐在那儿,手里捏着一颗念珠,不停地把玩着,对于下属接连不停的“喜报”丝毫也提不起兴致,直到有人来报,山下有人闯山,他长长的哦了一声,手中的动作却也停下来了。
来者乃是一介少年人,白衣白袍,文质彬彬,只是在手里却提着一把宝剑,悄无声息的站在山门前,如老僧坐定,三个时辰里,连发丝都没有飘动一下。
山贼开始聚集在山门前,试图将这少年人赶走,或者杀掉,但是出去的人,再也没谁回来,越来越多的人逐渐意识到事情的不妙,更多的山贼拿起手中的武器,站在了少年人的对面。
少年人只是温和的笑笑,随即慢悠悠的朝前迈步,缓缓抬起手,附在了两个目瞪口呆的山贼脸上,似乎连力气都没有用,两个人只觉得身体飞扬,头重脚轻,下一刻,在所有人的视线里,将他们的头砸进里地面,劲势未消,直到半截身子都插进大地,只露出四条僵硬的腿在外面。
在一声狂躁的吼声中,山贼前赴后继的冲杀过来,少年人只是露出一个写意的笑容,一巴掌随手将身边的几个人扇成了肉泥,一脚踏去,好似在空气有一个看不见的巨人同时落脚,把更多的肉身化作了浆液。
山间有树,晨间有水,他摘叶轻弹,抓起一把露珠,在身前捏爆,无数水滴化作箭雨激射而出,穿透了人身,穿透了钢刀,穿透了墙壁,穿透了天地。
有人被刺穿了胸口,有人被轰掉了头颅,数百山贼,再也拼凑不成一个完整的人身,整座山也犹如筛糠一般,满目疮痍。
砂石碎落,渐渐露出,山顶的那一座椅,和那椅上稳坐的人……愚人。
愚人还在把玩自己得念珠,对四周的一切毁灭不屑一顾,眼中甚至有些嘲笑的意味。
少年偏头仰视,也不说话。
手中仙剑微微颤抖,像是在喜悦,少年轻抚,整个人化作一尾流星,剑开山门,眨眼间出现在愚人头顶,愚人偏头躲过,双指捏住剑尖,一口咬碎。
少年纵身后退,稳稳落地,看着残缺不全的仙剑,眼中愤慨,抓起身后千钧岩石,挥舞着砸向愚人,愚人面色不变,念珠却颜色转暗,头上是笼罩十丈方圆的阴影,他眼神陡然凌厉,伸出双手将巨石撕开,一掌破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