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捕天信营余众。天信营赵指挥使被问了一个督导不力之罪,已被革职查办,我向朝廷上表陈情,也夺了我兵符。有京官奏我协同作乱,过不多时,只怕就有人来拿我进京了。”他知道自己处境艰难,于是早早遣散了左右,只留了几个人在这里。
季淮作为天信营副指挥使,本无权参于外交事务,这次代表天子接待来使,不过是向乌斯使团展示一下楚天子亲兵的雄姿。没想到他竟擅做主张,对来使下了黑手,着实有辱国格。天子陛下天威震怒,牵连已然甚广,罪魁祸首季淮岂能安然无恙?季霖儿如受雷劈,呆呆站在那里。
“将军……季副使会不会是被冤枉了,或许是乌斯人暗中搞的鬼,这其中会不会有误会?”尤明替季霖儿问道。
齐本昌看了他一眼,道:“是非真假,自有天子圣裁。”叹了一声,对季霖儿道:“我本可将贤侄捉拿,将功补过。但你是无辜的,不该掺和进这是是非非之中。你是季兄心头之肉,必须要好生照顾好自己,世叔自身难保,更加保不住你了。贤侄你就此隐姓埋名,远走高飞,待风声过去,或许侯爷还能帮得了你。”给了季霖儿几锭金元宝和几十片金叶子作用度,本想再赠她两匹马,可他这里都是军马,若被认了出来,对季霖儿会十分不利。
尤明惊叹:“他怎么这么有钱!”
季霖儿恍恍惚惚,与尤明一起出了总兵府。走到城门时,见几十匹白马浩浩荡荡冲进城来。马上之人全部身穿黑色长袍,其上绣着红雕。
季霖儿凝目望去,嘴唇颤抖。尤明小声问道:“这些是什么人?”
“天勇营。”季霖儿声音发颤,她知道天勇营到处,必有高官被擒,他们来到文治县,自然是奉天子之命前来抓捕齐本昌。
尤明隐约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这种装束,想了好久,才想起当时出狱之时,就在铜陵县衙门口见过这些人!
季霖儿神智恍惚,在城门处一个茶肆歇息,尤明拿了金叶子换了些银子,又去集市上买了两匹骏马,把那匹老马送给了马贩子。
尤明牵着马走到茶肆,季霖儿正趴在桌上哭泣。尤明知她在残忍的现实面前已经接近崩溃,不知如何去劝慰,要了一壶茶水,默默地看着哭泣的季霖儿。
尤明干坐着也不是办法,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季霖儿突然拍桌而起,喊道:“你的鞭子不是很厉害吗?走,劫狱!”
“噗!”听到季霖儿这胆大包天之言,尤明一口茶水还没咽得下去,全喷在了她的脸上,也不管自己衣服有多脏,上前用衣袖给她擦干了脸。
季霖儿两眼直勾勾盯着他道:“怎么,你不敢吗?这本来就与你无关,你把鞭子给我,我自己去!”
尤明急道:“我的天啊……你能不能小声点!这种话能随便说吗?”
“爹爹有难,我不能坐视不管!便是龙潭虎穴,我也要去闯了!”季霖儿怒目圆睁,斩钉截铁道。
尤明心想:“你自己去闯,可别拉上我!”但不想真的把神鞭给她,劝道:“我想你爹爹是冤枉的,一定是乌斯人从中搞的鬼!齐总兵也是冤枉的。我们这样贸然去劫狱,难道不是坐实了他们罪状,陷他们所有人于不义吗?现在最重要的是替他们洗清冤屈,讨回公道。”
季霖儿想通此理,又一次伏桌大哭。尤明道:“依我看,还是要拉关系走后门,不如依齐总兵之言,去找那什么侯爷……侯爷是谁?”
季霖儿哭了一会儿,坐起身来,擦了擦眼睛,沉声道:“不找侯爷,去找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