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还是个孩子,或许,他对她过于苛责了。
云西接过食袋,打开一看,就变了脸色。
清一色的红薯干!
这难道就是殷三雨的移动食盒?
小六以为她嫌弃红薯干不洁,忙道:“俺娘最爱干净,她晒的红薯干都要过热水烫焯,清洗好几次呢!”
毕竟不是挂在殷三雨身上的,云西拿出几根红薯,放进自己的食袋中,将绿竹棉袋扔还给小六,急匆匆的跑了。
小六啊地叫了一声,双手急忙一接,生怕食袋掉落染脏。
云南抬步向县衙侧门走去,云西选了马,必然会在那里等他。
小六迟疑了一下,扶着佩刀也跟了上去。
待到云西牵了马,三人便向着曹家庄的方向急急而去。
途经市集,人头攒动,三人放缓了速度,依次通过。
街两旁是各色商铺,有冒着热气的包子摊;有方桌前围满食客的卤煮铺;还有街中被货郎高举着的糖葫芦,莹透晶亮糖衣裹着鲜红的山楂,让人十分眼馋。
尤其是其中一种羊肉包子鲜热喷香的味道,最是勾人鼻子,云西只觉口水一车一车的往肚里咽。
“吃了饭再走吧,一天都不会得闲了。”
云南的声音很轻,但是云西与小六都听得十分清楚,云西最先跃下马,捡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就大咧咧坐下了。小六也欢实的跟了上去。
看着两人大口大口吃着包子,靠墙坐着的云南淡淡问道:“追捕李氏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么?”
小六又拿起一个热包子,郑重的点点头,“点完卯,符大人就给捕班下了死令,通传李氏即刻回衙认尸。殷头带着我早饭都没吃,可到了李家庄,才得知李氏昨晚就失踪了,她母亲也不知她去了哪里。问过了邻里乡亲,甚至连村头寺庙都问过了,没有半点踪影。其余地方也都问了,均没有什么线索。”
“殷三雨也会上心?”云西喝了一口面汤,嘲讽的说道。
小六放下包子,垂下眉眼,轻声说道:“殷头虽然不做事,却又是衙里真正做事的人,他只是脾气不好,或许是因为早上太急太累了,才对姑娘···”他说的越发艰难起来,“殷头以前从没有这样过,虽然···”他终于说不下去了。
云西很想破口大骂,但是敌在暗,我在明,况且跟一个小跟班也没什么好争执的。
打蛇打七寸,勤贼擒王嘛。
“李氏之前可出过曹家庄?”云南继续追问。
“这个我们也查了,没有出过,出事前,李氏似乎因为什么事,被吕德才禁足了,就是邻居贾四,恐怕也进不了李氏的身。”
“哦?”云西也跟着好奇起来,“禁足多久?”
“三四个月吧,那吕德才也挺不是人的。”小六皱了皱鼻子。
又是三个月!
云西霍然一惊。
“曹家庄可有药铺?”云南问。
“有一家。”小六点头,“药还很全呢!那邻近山林,有不少好药,又便宜,俺也常去那里为俺娘抓药。咱们一会去吕德才家,就会先路过那家药铺。”
云南蹙起眉,“除了那处,最近的药铺在何处?”
“那就远了,非要到咱们县城了。”
云南倏地站起身,大步就向门外走去。
小六疑惑道:“去哪?”
云西结了帐,答道:“药铺。”
又是一路脚程,三人终于来到了曹家庄药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