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中焰火在郑危眼里跳动着,就像战场上鲜活的硝烟一样,吴心竹伸出手去轻抚着郑危的臂膀,说道:“郑危,你怎么了”
明朗的一个微笑出现在郑危脸上,他说道:“我没事啊,我的意思是,我如果南征得胜,那岂不是更又话语权了。”,郑危看了一眼桃子,俯身凑到吴心竹耳旁轻声说道:“最危险的地方往往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吴心竹似懂非懂,不再多说什么。
郑危坐直了身子,苦着脸说道:“话说你那幅刺绣,真是生硬无比啊,总觉得缺少点温度。”
桃子这时补充着郑危的话道:“公子常常看着那幅刺绣说,‘要是再绣一个太阳上去就好了’,原来是吴姑娘绣的啊,吴姑娘真是手巧。”
郑危轻咳了两声,“桃子,倒杯茶,好渴啊”,恢复了往日的激灵的模样对桃子说道。
第二天一早,朱棣的任命就来了,郑危被封为南征左前锋,李远为右前锋,丘福为主将,朱高煦为副将。十日后三十万大军南征。
这十日,朱高煦对郑危甚是客气,这让本来不觉得南征有何凶险的郑危有了一丝不安。但郑危深知,这朱高煦虽然性情乖张,但是也绝不会在南征途中让为难于郑危。
在临行前的一夜,朱高煦来到了郑危的督造使府中,身旁还带着吴心竹。
在前堂中,朱高煦问郑危:“你是不是很疑惑我最近对你的态度?”
郑危倒是没想到朱高煦会如此开门见山,说道:“是有些疑惑,但大军出征在即,无暇顾及这么多。”
“这是在北平,父王最希望见到的就是君臣和睦,臣子融洽。我自然是要顺父王的意思,也是因为心竹现在在我身边,我这个人还是比较仁慈的,那天心竹去见你,也是我授意的。”
郑危面对朱高煦明目张胆的乞怜和挑衅只能强忍着怒火,冷冷的说道:“郡王颇有王爷风范,是燕王之福啊,且郡王聪慧过人,作战勇猛,日后必然成大器。”,郑危想起来吴心竹曾告诉过他,这朱高煦日后会谋反,且死的很难看,说着这番反话,郑危心情稍微舒畅了一些。但朱高煦又怎会知道自己日后会死的很难看,还以为郑危是在有意奉承,哈哈大笑起来。
“郡王临出征之夜前来不会就是想告诉在下这些吧?”
“自然不是,我是为了让你放心,我虽处处为难于你,但行军打仗之事我定然不会儿戏,所以特意前来告诉左前锋将军,尽管放心去战,我一定做好你们的后援,这是我的真心话,我不希望你因为我畏手畏脚,打了败仗影响我父王的事业。”
郑危想来这朱高煦对他父亲倒很是忠诚,但性格乖戾的他日后会谋反这也不让郑危奇怪,只怕今日特意前来也是朱棣授意的吧。
“郡王放心,在下一定竭尽所能,不辱使命。”
朱高煦令人拿出一个盒子,“这是我送给前锋将军的礼物,希望你会喜欢。”,郑危看着朱高煦那副得意的嘴脸,知道这礼物定也是不怀好意,接过盒子,只是说了一声谢谢,但朱高煦却追问郑危道:“你就不好奇这里面是什么吗?”
郑危道:“郡王所赠,定然是珍贵之物,等凯旋之日再打开也不迟。”
朱高煦显然是被扰乱了计划,顿了一下说道:“这是一双战靴,轻钢所制,我听说郑将军只打过一仗,还是和倭寇打的,所以担心啊,担心将军到时候和大军冲散了那可就危险了,有了这双鞋,将军能跑得快些。”,朱高煦还是把准备好的羞辱之词强行说完了。
郑危宠辱不惊的坐着,又是一句平静的谢谢。朱高煦哼了一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