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伯玮接着说道:“可惜了那些陷落之地的百姓没有遇到郑将军啊,我今日为国捐躯,也算死得其所了。”,猝然之间,颜伯玮引剑自刎于马上,郑危惊呼:“不要”,但为时已晚,颜伯玮坠下马来,身后的三万将士纷纷跪地哀嚎,一男子跃马到颜伯玮的尸体旁,悲伤的哭泣着,“爹,爹你为什么不告诉孩儿,子随父忠,子替父忠,子不替父降。”,男子举起剑,刺入了自己的胸膛,和颜伯玮倒在了一起。
双方将士都为之感泣不已,郑危强忍着眼泪,抬头闭眼,眼泪还是藏不住。
过了片刻,郑危高呼道:“沛县的将士们听着,我不会损害沛县的一草一木,不会带走沛县的一人一卒,这都是颜伯玮父子留给你们的恩惠,要谢就谢他们吧,我希望你们厚葬他们父子。”
拿下沛县之后,郑危便和李远在徐州回合,而朱棣听闻前方战事顺利,便领着十万兵马也北平出发,欲一举攻入南京城。
在徐州驻守多日之后,朱棣领着十万兵马到了。
朱棣到达徐州没几日,便打探到南军中军都督平安率二十万大军屯驻在雎水之南。朱棣受平安掣肘三年有余,燕军无数将士都死在平安的手上,得知平安屯兵的地点之后,便不顾左右劝阻,领着二十万军奔袭百里,夜渡雎水,绕至平安军后。
郑危也被朱棣点名跟从在这二十万大军中。发现二十万大军忽然出现在不远处,已然阻断了南归之路,平安大惊。
朱棣领着大军杀入平安军营中,郑危在其后,负责阻截突围的南军。
一日夜的混战之后,平安军大败,但朱棣却没有见到主将平安的去向。
在平安军军营以南五十里的山隘中埋伏了两日的郑危始终不见有南军的人从此经过,这里是平安军往南撤回的必经之路,此刻已经被郑危率领的一万将士牢牢的守住了,两边是林密草盛的高山,中间是个宽阔的坝子。只要平安领着败军从此处经过,埋伏在山中的将士,数千烟雾弹一齐扔下,然后集中火力攻击,那么平安必死无疑。
山中幽湿,蚊虫众多,但好在人多,夜深时也不会觉得恐怖。郑危在木扎的小屋子里躺着,耳边轻风徐徐,林中鸟虫幽鸣,觉得无比的宁静,越是宁静,心里的烦恼越容易在不知不觉中滋长。闭上眼,郑危仿佛看到了被自己斩在刀下的倭寇瞪着眼,流着血,哀求着,哀求着自己放过他,郑危好像突然能听懂他的话了,他说他家里还有妻儿老小,不想死。但郑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抖动着,将刀刺入了倭寇的身体,那倭寇旋即不再悲伤的哀求,反而笑了起来,笑的十分可怖,嘴里有鲜血不断流出,他仍然在笑着,郑危十分讨厌这样的笑容,拔出刀,又刺入了他的身体。那个倭寇闭上了双眼,倒在血泊中,郑危流下了眼泪,但耳边又传来几千个呼声,“杀得好,他该死”“把他们全杀了,为我们报仇。”,这是死去的那几千将士的声音,这是无辜殒命的几百妇女的呼声,这也是郑危希望听到的声音。
“将军,南军来了”,脱儿火察把郑危从迷幻中惊醒。“南军来了,多少人?”郑危问道。
“估计有数万人将军,将士们都在等你的号令。”,郑危惊起,看向木屋里摆放着的烟火,那是攻击的信号。
郑危拿起烟火走了出去,现在已是破晓时分,天欲亮未明。脱儿火察道:“将军,此时正是攻击的最好时候,南军溃败,正是乏力之时,一击必溃。”
在破晓昏暗的光线下,在望远镜的放大下,郑危看着那些浑身是血,提携前进,惨若蝼蚁的人,郑危心软了,他知道点燃手中的烟火会让这些人全部葬身在此处,而越过这个关隘,等着他们的或许就是他们的父母妻儿。郑危紧紧的握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