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意境甚差,便在一旁轻念道:‘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他回头一看我,扭头便在画中加上了山与树,小溪流于群山之间,鸳鸯戏与流水,孤舟独钓羡鸳鸯,作完画便差了其他下人送去,回头问了我一些四书五经里的内容,我一一答上来,他问我如何识得书、字,我告诉他:我在私塾外等待替他受罚时所听得的,回家又替他抄写诗、词、歌、赋,便会了读书写字,其实我每听到先生提问他时我都又紧张又害怕,每次都想进去告诉他答案,这样我就不用受罚了,但我只有受罚的时候能进那道门;季伯良听后沉默了许久,道:‘天地有德,日月亦为明,从今日起,你就叫易明,易有不易、变易、简易之意,明取日月轮转、天地有光、又是充满希望的一天之意,我还你自由之身,以后你便不是我下人,不过你还得陪我到私塾读书,其余的你不用费心,我自会安排妥当’,从此我便以兄弟的身份陪季伯良去私塾念书,那年,我的愿望实现了,我爹也在那年劳累过度猝死,我自由了,也有能力了,我是意气风发,活得好生自在,但去年,我娘病倒在床,我想尽一切办法都没能弄到一分钱,穷,把我弄得狼狈不堪,我只有拼命读书……拼命读书,只为了考取功名,待功成名就后给我娘治病,实际上呢,我是在用为我唯一拥有的自由逃避现实,我接受不了我的无能,我只能无奈的坐在床头叹息,我本是心无所累,信仰着风霜高洁,现实是,穷,让自我的中心世界不堪一击,穷,让我的信仰全然崩塌,穷,让我的一切变得毫无意义,穷,让我跪在地上乞求生活平平安安,哈哈哈……后来季伯良知我要考取功名,便请来郎中为我娘治病,让我安心学习,可是直到我娘去世我也没能高中……你昨日问我一个书生为何随身携带小刀,之所以你会感到奇怪是坊间对儒门的一种误解,认为书生只会舞文弄墨,其实六艺里面包括射、御之术,就是也教学生舞弄刀剑、骑马等!”。
南宫玲道:“你爹去世你就一点都不伤心?”易明道:“当时我也问自己,心里不伤不哀,我虽然不爱我爹,但我也没想到我的心,冷漠到令我自己都开始发憷,小时候谁欺负我,我总是控制不住的哭起来,连小猫小狗受伤都会伤心,但我发现自从我进门读书以后,心里越发的冷漠,每天游走在市井之中,看着人们争吵、诬陷、打斗,丑态毕露,我不自觉的分析着每个人在环境中扮演的角色、利益点,有道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虽然道理我都明白,可我还是不能接受人会背信弃义、人会无所不用其极,于是我去劝说背信弃义之人一诺千金之利,劝说无所不用其极之人积善行德之报,后来,我才明白人……追逐的利益点是生存所需,是被迫追逐,呵呵……我从此将所有深埋心中,冷眼旁观,保护心中‘德’信仰,只以德行要求自己,却是没想到长年累月的‘冷’将自己的七情六欲都给掩盖,可悲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