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由于是本家的缘故,郑瓶儿在李大户家门口找到了那个经常偷偷给自己柿子吃的瘦小姑娘,小姑娘说今天家里没有柿子。谁知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就有人看到傻女人趴在离村子半里地的一颗柿子树下,半张脸都黑乎乎的,手里还抓着个啃了两口的硬柿子。傻婆娘没能熬到过年,也再也没有吃上柿子,十月底就被埋进了后山山坡的向阳地里,巧的是这坟离赵巧儿的坟堆极近。下葬的时候郑家来的人是郑瓶儿的大哥,带着几个叔伯兄弟,给自家妹子买了一副棺材,还立了一块平头小碑。丧事过后郑家大哥要带走不满两岁的孩子,老太太死抱着不肯也就作罢了,只是不知道李麻子说了什么混账话被大舅哥一顿打,牙都掉了两颗。
傻女人死了以后老太太整天为喂养孩子发愁,李麻子也知道偶尔给人家帮帮工挣些零钱吃食了,还有时候去山上套山鸡野兔给孩子熬些汤水。老太太的眼窝明显深陷了下去,有时候她竟然会看到傻女人在奶孩子,刚开始她感觉自己老了,眼睛不好了。后来见得多了老太太离奇的愤怒,抄起身边的东西就打,又一次竟然砸到了孩子。没多久老太太吃不下饭只能喝些稀粥就瘫在了床上,嘴里说着胡话,只是大多数内容都和傻儿媳有关。村里有人说这是傻婆娘生前没少遭老太太打骂,来带人了。果然,没几天老太太趴着死在了炕沿上,眼睛圆瞪着,眼白里全是青黑色的血丝,旁边是一个睡相极为安详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