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口买了开往老大院所在城市的火车票。趁着两家大人都不注意的时候,两人简单收拾了行李就直奔火车站。
两人就像是脱了笼子的鸟儿,一路上都欢快兴奋极了。聊了一夜的天,将近凌晨的时候才睡着。结果乐极生悲了,等何筱睡醒,发现自己发烧了。
体温直冲四十度,身体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程勉当时也有些慌张,下了车就抱着她去了就近的医院,打了好几瓶点滴,才将体温降了下来。
何筱记得,自己当时难受的哭了,而他就一直抱着她,在她模模糊糊神志不清的时候低声笨拙地哄着她。她就那样慢慢地睡着了,等她再醒来的时候,看见了老何和程建明。去老大院的事就这样灰溜溜地作罢了,两人都觉得丢人,以后谁也没再提过。
“我一直没有问你,他们是怎么知道我们去的老大院?”程勉问道。
“我给我爸妈留了张字条,怕他们担心。”想起那时,何筱不由得多问了一句,“我也忘了问你,回去之后挨训了吗?”
程勉不大自然地扒了扒头发:“训了。”程建明以为是他把何筱拐跑的,罚站一晚上的军姿。
何筱有些愕然:“你怎么不告诉程伯伯是我让你陪我去的?”
“那罪名可就更严重了。”他说,“程副司令员从小训导,做男人,得有担当。”
何筱几乎都有些感动了。可是小时候见惯了太多程建明训他的样子,想象着他们爷两儿谁也不服谁的场面,又有些想笑。
“笑笑。”他突然叫了她的小名,又握住了她的手。何筱下意识地想抽回来,却被他紧紧地握住,五指收拢在他的掌中。两人的视线都落在交缠的双手上,他低声说,“看在从小到大我也为你挨过的打的份上,你能不能,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