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金巨灵捂住嘴,就差没起身逃跑了。
孩子们看薛四虎端着酒,目光都聚焦到了四虎的身上。
“哦,不敢咯!”薛贵起哄道。
薛四虎看了眼坐在角落里的埋头吃肉的爹娘,“娘姥姥的,喝就喝……”
他一扬脖,把一斤左右的醉死牛当白开水一样,全灌了下去。
“好辣,好辣……”
薛四虎很夸张地伸出长长的舌头,像夏天里怕热的狗,孩子们笑得喘不过气来。
“好啊!鼻涕虫,你敢喝酒,我告诉你阿娘去。”
这小娘们太可恨了,没等谷雨起身,薛四虎一招猛虎下山朝谷雨扑了过去……四虎显然是第一次喝醉死牛,不知道这高粱酒的厉害,脚一软,崴倒在地上。抱着桌脚想起来,却把桌子掀翻了。
金巨灵赶紧把四虎搀扶起来,酒气上涌的薛四虎鼻涕挂在胸前有一尺多长都浑然不觉。坐在他不远的娘娘薛贵赶紧起身逃到了谷雨和薛玉婵她们边上……
孩子们这边热闹,大人们也是热火朝天。金教授端着一个牛角杯,乜着一双醉眼一定要和已经红晕上脸的田翠翠碰上一杯。边上的瘸子等一帮光棍一个劲地起哄。
田翠翠娘家就是开酒坊的,她爹号称田半坛,嫁个短命男人,那也是个顿顿少不了酒的酒鬼。自从丈夫上山后,田翠翠平日里经常小酌几杯,打发寂寞无聊的寡居日子……面对金教授的挑衅,好看的嘴角微微一撇,灵巧的鼻子里喷出冷冷的一笑。
“金教授,敬酒要有诚意,用这么小的杯子,那哪成呢!你想和我喝,换个大碗来。”
田翠翠见金教授没有后续动作,从邻桌上拿过两个大海碗,咕咚咕咚倒得满满的。
金教授充其量也就二两的酒量,今天借着几分醉意,特来敬田翠翠一杯,不过是想让她明白,你再不搭理野猫子叫,野猫子的内心是多么地痛苦。
哪成想娇娇柔柔的田翠翠喝起酒来是如此的豪放,他一时犹豫了。
“教授,你是男人就喝了……要不我先干了?”
田翠翠端起大海碗,红艳艳的双唇靠近大碗,鼓鼓的胸脯不停地起伏着,也就吞吐三口烟的工夫,把一斤多醉死牛全喝了下去,愣是一滴都没撒到地上。
一帮娘们顿时热烈起来。
骑虎难下的金教授,满腹的知心话儿没法讲出来,憋得胸口都要炸了,他猛地拉开了长袍的领口。
“好吧,今天就算醉死了,我也喝了。”
金教授端起大海碗,以这辈子最潇洒的动作,扬起了脖子……撒了有二两多,但好歹总算也喝了个底朝天。
刚刚放下大海碗,不等他抹抹嘴角咽下最后一口。
“咕咚咕咚,咚咚……”
田翠翠麻利地把两个空大海碗又倒满了。
“教授,来,来,好事成双,我还是先干为敬……”
“不,不,翠翠,好……翠翠,讨饶则个,我实在是不胜酒力了,我,我……”金教授一口酒气直冲脑门,连舌根儿都硬了。
“那不行,教授,您来敬酒,怎么能先打退堂鼓呢?”
女人们存心想看金教授的笑话,哪肯轻易放过他。村里最风骚的薛潘小兰更是拉着金教授的细胳膊,不让他走。
推搡拉扯之下,金教授只觉得天昏地暗,浑身像被抽掉了骨头,软绵绵地瘫软在地上。天可怜见!只这么会儿工夫,金丘园张开的嘴里流着口水,黑眼仁挤进两边的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