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意赞同地点头问道:“刚才那位大人是谁呀?”
秋毅林撇了撇嘴,随口说道:“我的顶头上司,玉河郡太守伍家荣。”
秋毅林说完,突然觉得与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说这些话似乎不妥,也不知道任意为什么要打听这些,有些疑惑地看着任意。
任意见到秋毅林起了疑,不想再与多谈,微笑着向秋毅林拱了拱手,转身走了。
……
……
任意这次出行,从朝庭六部各自挑选了一名官员跟随,全部便服随行。
这些人被任意选中陪同,可以说是极大的幸运和机缘,不知引来多少同僚的羡慕和妒忌。
一路上他们都小心巴结,但不久之后,他们看出来了,灵武王没摆架子,有饭就吃,给床就睡,吃饭投宿从不讲究,唯有在民生事务上非常认真,不懂之处就虚心请教,原来是极好地相处,渐渐地他们在任意面前也敢大胆放言。
从河堤上离开,任意一路上想着秋毅林的话,越想越觉得秋毅林是对的,未雨绸缪,总是占了先机。
任意随即想起一个问题,卫国境内大小河流无数,但没有设立专门的治河机构,当时他在松竹阁主持朝政的时候就有些疑惑,只是没有向皇帝爷爷问起,于是他向来自工部的邹树强提出了疑问。
卫国不设立专门的治河机构,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邹树强缓缓回忆了一下,有些惭愧地摆头说道:“王爷,朝庭不设治河机构,是几百年前的事,至于原因下官不甚了解,但现在各州都设有一个水务厅,是专门监督协调河道事务的。”
任意也就随便一问,想起伍家荣说是州长的意思,于是向身后的官员们问道:“你们说,秋县长修堤本是好事,但为什么伍家荣却要来阻止?”
官员们纷纷发表自己的见解,但都未能切中要点,倒是吏部考功司的司官邱于德的一番话,让任意刮目相看。
邱于德说道:“王爷,你是不知道地方官员的小心思。依朝庭旨意,现在昆山全州都把心思放在抗旱救灾上,但秋毅林却在大旱之时修建河堤,难免有些标新立异的味道。现在问题的关键在于,秋毅林向州郡建议,趁机早抢修河堤以防不测,这个建议采纳不采纳?如果不采纳,假如日后真的是出现洪灾,首先他们就难逃失察拒纳之罪。要是采纳,就得要花费大笔银子去修堤,假如日后无雨平安,这钱就花得不划算,要是有事,就显得秋毅林的先见之明。”
“在这件事情上,别看秋毅林像是个愣头青,其实他也有自己的小算盘,因为不管如何,他都能立于不败之地。至于伍家荣出面阻止,是抱着荣辱与共这样的心思,反正大家都要一样,不管有事没事,你不能独善其身,说穿了,就是见不得别人的好。”
邱于德说完,任意思量片刻,果然是这样!用赞赏的目光看了邱于德一眼。
这些牛黄狗宝遇事不是首先想着百姓,反而是盘算着各自的小九九!
“遇到这样的事,你们会不会也是这样?”
任意心里有些愤怒,回头看着几名官员说道。
官员们心里一惊,连忙低头称不敢。
任意冷哼一声,策马小跑了数十米,停下来望着远处的一片焦田,沉默不语。
过了片刻,任意抹了抹脑门的热汗,跳下马来,让刘正取来笔墨纸张,就在马旁给昆玉河沿途各州的州长写了一道手令。
手令内容是命令昆玉河沿途各州抓紧时间补修加固河堤,防范山洪水灾,然后命一名王府侍卫送到就近的驿站,吩咐驿站加急发送至各州州府。
各州接到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