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两县之间唯一的驿馆,基本上来往的人都会住在这里,住在这儿的人形形□□,两边很快擦肩,跛子竭力保持着镇定,按在腰上的手却沁出汗来,等两边正式交错过去,他才从晃神中反应过来。魏燕绥他居然还活着?!他为什么不杀了自己?!
跛子心如擂鼓,心里更是疑惑,想到上头的命令,咬牙选了个离三人很近的桌子坐下,就见三人当中那个身形窈窕的少女转头吩咐道:“大锤,你去帮我要点醋来,这面条味道太淡了。”
燕绥抿了抿唇,从灵魂到肉.体都散发着对大锤这个名字的抗拒,不过两边对峙半晌,他还是依言去要了醋壶,慢慢往少女面前一放:“给你。”
沈蓉笑呵呵地挑起一根面:“你是还没习惯,习惯了就会觉着这名字挺好听的。”
燕绥默默地斜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低头吃起了面条。
在一边探听的跛子整个人都凌乱了,大,大锤是谁?!难道这人不是魏燕绥吗?!可他如果真是魏燕绥,哪有旁人敢对他这般颐指气使?如果他不是,世上真的会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
跛子坐在远处懵了半晌才缓缓回过神来,越看越觉着诡异,干脆拄起放在一边的拐棍上了二楼,推开自己的房门,一股子浓烈的中药味传了过来,然后是人刻意压低的咳嗽声。
跛子端着饭菜走过去,小声激动道:“千户,我见着魏燕绥了!”
床上的咳嗽声一顿,呼吸似乎都乱了几拍:“这绝无可能,他那日明明被咱们的大队人马围攻,虽说咱们的人马折损殆尽,可我也眼睁睁地看着他被落石砸死,断无幸存的可能!”
跛子摇摇头:“真的是他,我们还对视了一眼,不可能认错的。”
床上的声音更加疑惑:“他那人记忆超群,总不至于把你忘了吧?既然他也看到了你,怎么可能还留你活口?”
跛子沉默下来,直到床上的千户不耐地催促了几声,他才缓缓道:“他好像...脑子出问题了。”
千户:“...”
他简直难以想象那样一个天之骄子脑子出问题了是啥样,半晌才道:“当真?”千户得到肯定回答之后,当机立断道:“不管他是真疯还是假疯,这人绝不能留,否则上头追究下来,你我二人一家老小的性命难保!”
“不要惊动旁人,找个合适的机会,静悄悄地...”他做了一个单掌下切的动作:“除了他!”
......
到底是乡野小店,而且又是专门做住店买卖的,做出来的吃食实在是一般,也不知道厨子心情不好还是怎么的,三碗面不是盐太多就是醋太少,三人匆匆扒了几口就没了胃口,蔫蔫地吩咐小二住店。
沈幕要了两间房,沈蓉一间,他和燕绥一间,吃完饭他跟老母鸡似的叮嘱道:“阿笑你可小心点,有什么事你就喊一声,我们俩就在旁边,千万记着别给陌生人开门,晚上不要随意出来走动。”
沈幕哪里都好,就是絮絮叨叨这点实在让人受不了,沈蓉听的耳朵起茧子,忙不迭点头:“知道了知道了,原来我还趁你们不在家的时候偷跑去天津玩过一个月呢,不也没什么事吗。”
沈幕笑着摇头:“这怎么能一样?你以为家里人都不知道,其实祖父母早都知道了,只是对你宠溺惯了,没舍得开口召你回来,只多派了些人手暗中护送你来回。”
家里长辈都念着她年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