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员阮成,拜见徐同知!”
这位本该英姿勃发的原都察院佥都御史见到徐钦之后,马上按照标准的礼仪就要跪拜。不过徐钦依然不是非常适应这种动不动就下跪的礼节,因此在这种非正式场合,他能阻止当然是尽量阻止了。
好在徐钦主政之后,这诏狱的规矩也大变样了,以至于这位阮御史只是因为精神受到压力有些脸色苍白,以及强行去冠之后发型有点乱,不至于满身血污甚至还有不可描述之物出现的情况。
“阮御史不必客气,对于有风骨之人,徐某还是非常钦佩的。”
反正漂亮话又不要钱,徐钦的原则是,能用嘴皮子解决的事情,就坚决用这个最省时省力的法子。
“如今罪员已是落到这诏狱之中,还如何当得起大人这一声‘御史’?”
“阮御史此言差矣!御史仗义执言,就算得罪了秦王,惹怒了圣上,但正所谓公道自在人心,不是还有太孙殿下等一干公忠体国之士在外为你周旋,未必便是绝路。”
“呵呵,徐大人,罪员虽是一介书生,但也算在这朝堂之上混迹过好几年的了。您执掌锦衣卫想必应该非常清楚,这进了诏狱的人,有全乎着出去的么?”
阮御史这番话已是极为凄凉,说完之后一双本已略显涣散的眼神,却迸发出睿智的光芒,死死地盯着徐钦。
“咳咳…阮御史,以前不曾有,并不代表以后不会有,凡是总会有第一次的嘛!”
阮御史这话和这睿智的眼神真可以说是直指心灵,竟然让徐钦微微有些招架不住,只能很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好了,徐大人的好意罪员心领,只是回想这区区一生与蚍蜉蝼蚁何异?然事已至此,惟愿得一畅快罢了!说来这还要多谢徐大人,故而徐大人若有何指教不妨直说。”
听他这话,徐钦突然觉得这家伙智商也还可以啊,不过却对他做出这种蠢事而感到更加的不解了。
“阮御史,本官的身份想必你也是清楚的,个中立场自是不言而明。所以本官向问你一句,你为何今日要去参秦王这一本?难道你看不出其中的凶险?”
“徐大人,罪员和您是不一样的。您出身这大明第一功臣中山王之嫡孙、魏国公长子,可谓是天之骄子。又深得圣上之看重,甚至连太孙都以亲妹相托,未来自然是无可限量。而罪员不同,浮沉如萍身不由己,这龙潭虎穴闯之尚有一线生机,不闯则必死无疑。这意思是太常寺黄大人转述的断然不假,罪员自然也只能舍命一搏了。”
在述说事实的同时,这位阮御史也不忘卖惨,虽然或许他没有别的意思,但无疑还是让徐钦更加尴尬了。
“这黄湜,好生糊涂!秦王携连战连捷之势,以病躯飞奔回京,正是圣眷正浓之时,怎可力敌?不仅害了阮御史,更让殿下处境更加不妙,真是好一记昏招!”
听闻此言,徐钦马上就按照事先想好的套路来套这位前御史大人了。
“徐大人所言在理,可惜…罪员不早得徐大人指点,现大错已成,悔之亦晚矣!”经徐钦这一说,阮御史也觉得此事做得确实有些鲁莽了。
“诶,事已至此,本官也只能尽量在圣上那边代为周旋,至于结果…”
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一半,徐钦知道说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