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明鉴!民妇虽在夫君生病之后尽信侍奉于身边,但分身乏术,侍候、饮食、汤药,怎能面面俱到?单凭这些,如何能断定下毒之人就是民妇?另外,民妇和吴千户虽自幼相识,但已有十余年未见,前日也已是在夫君过世之后,民妇进城采办治丧所需之时偶遇。千户大人也不过是见民妇孤苦无依,欲以此为借口,帮助民妇而已,何来私情之说?共谋毒害夫君,更是无稽之谈!望大老爷明鉴!”
这位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李氏,居然有这等临危不乱的本事,实在是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锦衣卫方面倒是对她这种表现都是表示了充分的肯定和赞许;而都察院这边,则是对这等把他们之前的提醒当做耳旁风的行为极为恼怒。
不过在面对锦衣卫这种真正的对手的时候,他们也是无可奈何。若有半点严刑逼供之嫌,甚至稍微有点儿处理不当,就可能被对方抓住漏洞,到时候不但借这个案子敲打对方的目的难以达成,说不定还要摊上大事。
“还敢狡辩!传证人!”解敏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马上进入下一阶段。
他一声令下,都察院的差役马上就将所谓的证人给带上来了。
“草民魏博,拜见左都御史大老爷!”来人很明显一副乡下土财主的打扮,约莫四十上下年纪,想来肯定就是这魏家的苦主代表了。
“证人,将你所见所闻如实报来!”
“是,大老爷!草民乃是方山魏氏一族人士,是被害的魏显之族兄。草民之所以状告李氏毒害族弟,原因有三:其一,数月前七弟,也就是被害的魏显曾向草民说过,因为李氏嫁入魏家数年,未曾诞下子嗣,所以他想纳一房妾室,却遭到李氏反对,二人也因此闹得不可开交。”
“嗯,此乃杀人动机之一。”
两人一唱一和的,居然就直接把李氏是凶手作为谈话的基本前提了!徐钦看着实在是感觉有些好笑,不过现在还不到他出手的时候,他不但自己忍住了,还顺便拉住了即将暴走的吴全。
“大老爷,民妇冤枉呀!根本就没有这种事!堂兄他信口开河!”
“是否是信口开河,本官自有公论!证人继续!”解敏再次将惊堂木狠狠砸在桌案上,充分展现了何为封建反动官僚。
“其二是李氏平时所作所为,其表面温婉,实际则是一个泼妇,这一点族中众人皆可作证!其三是李氏和锦衣卫千户吴全的私情!若是没有暗通款曲,两人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勾搭成奸?”
“嗯,这些事的确非常可疑!”
“大老爷!民妇冤枉呀!”
主审官如此公然拉偏架,李氏早已是魂飞魄散,要不是吴全就在旁边,而且公堂上还有个看起来像是锦衣卫大官的年轻人,她恐怕早已经绝望了。
“来人呐!呈上证据!”解敏根本不理会李氏,悠悠然地按照既定步骤进行。
差役用一个木盘将所谓的重要证据呈了上来,原来是一个打碎了的碗。
“这碗你可认得?!如实招来!”
“好,好像和民妇家里常用的差不多。”李氏心中虽不愿说,不过形势比人强,见主审官这样问,也只能如实回答。
“休要狡辩!此碗正是你家中常用的那种,本官已经派人前去搜证,证实了你家的这种碗确实少了几个,而且经过比对,可以肯定此碗正是同一套的!而此碗正是差役在你家屋后土中发现,并经仵作查验,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