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老爷的话,草民兄弟二人乃城南方山镇人士,在镇口开了间茶铺,做些迎来送往之事借以糊口。这次前来,专为指认奸邪之徒!”
“你们所说的奸邪之徒,可在堂上?”
“就是他!他刚刚撒谎!我们在一个多月前,曾亲眼见过此人来过方山镇!”
“一派胡言!”见这两个泼皮竟敢当面诬陷自己,吴全又气又急。
“诶,吴千户,既是有人当面指认于你,怕是一句‘一派胡言’支应不过去吧?”解敏由于立场问题,根本就是想弄死他,对于证人的证词完全不做考究,反而是让吴全来作解释。
“那好!敢问二位,具体是在哪一天什么时辰见过本官?!当时本官又作何打扮?!既然在时隔一个多月之后,当时的一面之缘依然能让你们一眼就认出来,当时本官一定有什么特别的特征了?!”
这吴全虽说可能是锦衣卫目前千户级以上官员中最老实的一个,但这更多是应为性格和阅历的原因,而并非是智商垫底。此时虽已经气得七窍生烟,不过这一连串的反问,还是让这两个所谓的人证有些懵。
而且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他在问二人时自称‘本官’,还是从心理层面对两个证人造成了极大的压力,提醒了他们自己的身份。
徐钦在一旁默默地做一个吃瓜群众,而心里却是对吴全的应对悄悄竖了一个大拇指。
“吴千户!此乃都察院公堂!你以为是你们锦衣卫的诏狱,可随你们的意恐吓证人不成?”解敏一看两个证人被吴全一吼,都有些发懵,于是连忙出面控场,否则这两个宝贵的证人,若是真被他们锦衣卫的气势给吓到就完蛋了。
“左都御史大人!既然是指证下官,那自然是要将指证的内容说清楚,否则岂不是信口雌黄?!又或者说,都察院就是这样办案的?!”
吴全战了几个来回之后,渐渐也开始找到感觉,颇有些越战越勇的姿态。虽说他的用词远不如徐钦肆无忌惮。可还是把解敏气得够呛。
“休得逞口舌之利!本官这就叫你心服口服!胡氏兄弟,你们放心大胆地照实说便是!天大的事有本官替你们做主!”
“是,大老爷!我兄弟二人在自家茶铺见到他,具体是哪一天确实是想不起来了。不过大致是在一个半月之前,因为我记得当时魏三少爷病了,从城里请的那个大夫从我们茶铺门口经过,也就是那两天的事。而且当时他穿着一身浅灰青色的文士长衫,又单独一人骑马而行,所以稍显古怪,于是我们兄弟俩就多留心了一下而已。”
“也就是说,他是在魏显死之前暗中到访过方山镇?!”
对于这个远超意料的“好消息”,解敏毫不掩饰自己的兴奋之情。反正他的目的大家都很清楚,就是冲着锦衣卫来的,再掩饰什么也是多此一举。
“是,我们兄弟二人都记得清清楚楚!”
“好!让他们画押!”
直到这一番表演顺利结束,在堂上旁听的徐钦都保持了沉默。这种情况肯定是超出了解敏的预期的,本来他还设想了多种徐钦可能强势介入的情况,然后一一制定了反击战术,没想到今天徐钦居然成了一个乖宝宝。
而对于徐钦来说,要配合这种拙劣的表演也是非常的不容易。
其实他也想演得更逼真一些,最好是经过一番激烈的交锋之后惜败收场,彻底满足解敏的心里诉求。但无奈的是,他们找的这些证人证物,实在是漏洞百出,要是拿去坑泥腿子倒是可以,但是如果用来坑徐大少,简直就是老寿星上吊一般的行为。甚至徐钦生怕自己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