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婿见过丈母大人!”徐钦知道蒋夫人的身份有些尴尬,于是抢先拜见。
“子敬不必客套,怎么说都是一家人,快坐!还不快上茶!”她见徐钦彬彬有礼,没有大多数人对妾室娘家的鄙夷,心中也是高兴。
“娘!”
蒋绮雯也跟着上前见礼。虽说她年前也回来过,但毕竟又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心中的思念之情也不是作伪。母女二人虽不至于抱头痛哭,但也是含着泪寒暄了一番,这才真正坐下来。
“小婿公务繁重,许久不曾前来看望,还望丈母大人勿要见怪才是。”
“子敬这是哪里话?你对我们蒋家的照顾,老身也是明白的,其他的不说,这些,这些护院,可算是帮了家里的大忙了。更何况,老身已经老了,现在就是指望儿女能够安乐,见你们二人恩爱,就已经比什么都好了。”
对于这位岳母本身,徐钦还是非常尊重的,虽然是犯官的家属,已经被贬为庶民,不过之前做顶级官太太的见识和修养都还在,进退之间颇有章法,加上现在行事更多了一分谨慎,完全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一番家长里短的寒暄之后,蒋家的其他人也陆陆续续来到了前厅作陪。徐钦和蒋绮雯于是也趁机将给蒋家每个人购买的各种礼物分发下去。
众人自然又是一阵欢喜,尤其是几个小家伙,对徐钦给他们买的礼物甚是喜欢,顿时围在这个姐夫身边就不肯走了。蒋夫人先是招呼了一下,可徐钦主动拉着两个小家伙说话、逗趣,她自然不好再说什么,只能任由他们去了。
“对了,小弟怕也有八九岁了吧?”
对于这个已经在换牙的蒋家小弟,徐钦和他笑闹了一会儿,这才想起,他们这样天天待在家里,好像有些不正常的样子。
“是的,今年就满八岁了。”这孩子虽不是蒋夫人亲生的,可却是蒋献的唯一“香火”,于是蒋夫人也待之视如己出,甚至比他亲生母亲还要宠溺爱护。说起这个话题,她大致也明白了徐钦想说什么,于是情绪稍稍有些低落,而且好像还有些欲言又止的意思。
“那可曾送他进私塾读书?”
“诶!子敬你有所不知,虽然有你的翼护,我们蒋家生活无忧,但我们毕竟是犯官家人,镇上的两间私塾的先生都不肯收小安,而且就算是读了书,以我们这家世,他也参加不了科举。所幸就在家里有老身几人自己教一教,不至于目不识丁就是。”
“不如…”徐钦刚想说话,就被蒋夫人给打断了。
“万万使不得,你们徐家何等显赫,莫说我们已经是犯官之家,就算是以前我们也…”徐钦越听越不对头。
这蒋夫人也真是敢想啊!她竟然以为徐钦要让这位小舅子进徐家家学。这可以说是非常大胆、非常天马行空的想法了。未免事情更为尴尬,徐钦不得不强行打断了还要再“推辞一番”的岳母大人。
“丈母大人,您刚刚的考虑确实非常中肯,读书都是次要的,未来的出路才是重点。不知丈母大人可曾听说过小婿在外城创办的义学?”
既然都说起了这个问题,徐钦也不得不为这个小舅子以后的出路考虑考虑了。
不管怎么说,要替蒋献翻案的可能性都不是很大了,满朝上下都对这件事门清。就算是朱元璋死后,继任者可以对蒋献的处所这种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公然替蒋献翻案这种打朱元璋的脸的事情,肯定是不可能的。更何况当初查办这个案子的人就是徐钦,虽说当时他努力争取,替蒋献闯出来一条活路,可毕竟定罪的文书上面也有他的签名用印,他就算是想要翻案,自己打自己的脸,也绝对是徒惹笑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