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公子休得胡搅蛮缠!我等皆是佛门修士,早已了却六根、斩断情缘岂能再入红尘!而你引诱吾徒,则是于天不敬!秽乱佛门清净之地!”
“师太此话小子不敢苟同!小子虽不精佛理,但至少知道,各人清修全在各人一念之间,普天之下哪有强逼他人入佛门清修之理?秦姑娘一来并未正式出家,二来朝廷亦有定制,女子四十岁之前不得出家!何来佛门中人?况且小子与秦姑娘虽互生情愫,但一切举止皆是发乎情止乎礼,并未有任何逾礼之处,何来‘秽乱’之说?”
徐钦最擅长这种逐条辩驳,言语之中皆是有理有据。而且他脸皮够厚,就算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也没有半点心虚之态,仿佛就真像是二人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静庵师太平时又要练武又要修佛,这辩论水平自然高不到哪里去,而且从一开始就被他抢白,造成了局势的全面劣势,形势可以说是非常尴尬了。
“师太,逆子虽然顽劣,但言语并非全无道理…当然了,本官也绝非支持他胡闹…”徐辉祖显然是对这位师太直接上门兴师问罪,还事先将自己蒙在鼓里心生不满,但却也并不想真的得罪此人,于是难得地出来给徐钦打圆场了。
他这一下场,静庵师太大致也将局势看明白了。她能有今天的成就,也绝非是蠢笨之人,只是之前从得知此事之后就一直是处于怒火攻心的状态,思虑确实不周全。而此处毕竟是整个帝国权势最显赫的家族,自诩为名门正派,甚至有匡扶社稷之责的慈航普度不可能真的像那些极端武装组织一样视帝国、视律法于无物,一言不合就掀桌子。
“好!魏国公的意思,贫尼明白了。那贫尼就不多打搅!告辞!”
“师太慢走!”徐辉祖此时心中也余怒未消,而且也明白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再多做客套也是于事无补,至于后面的事,也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静庵师太怒气冲冲,拂袖离开了中山王府,然后自然是直奔皇宫。当今世上真能正面碾压中山王徐家的,也就只有皇宫里的那位皇帝陛下了,而且再怎么说慈航普度也确实是他钦封的护国佛门圣地,就算是这位皇帝陛下只是个单纯的利己主义者并不真的信佛,但不看佛面也要看人面对吧?
而徐家这边在师太离开之后也翻了天,徐辉祖之前强忍的怒气值在她出了徐家大门之后的那一刻瞬间爆发。
只见魏国公身手矫健,转身就抄起平时半是供奉半是展示,放在前厅中的中山王武宁王亲自用过的那杆镔铁长枪,就准备先废了这个逆子再说。反正现在他也有后了,也不怕打出个什么好歹来。
亏得徐大少反应机敏,再加上徐夫人和徐少夫人都是强势型选手,魏国公真是一个都不敢动。有她们二人的阻挡,徐辉祖实在是追之不及,这才让徐大少才逃过一劫。
可逃过一劫还有一劫。有朱雨宁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姐头领着,其实内心更反对他继续纳妾的其他三女当然也是顺水推舟,齐心协力将坐拥四房妻妾的徐大少给撵到书房回忆单身狗生活去了。
在这个世界上,很多道理都是通行了千百年,并不随时间变化,或者说受时间变化的影响很小。就比如说泡妞这件事,在没上手之前,男方无疑是非常被动的,哪怕是在这个明显男尊女卑的时代,哪怕朱元璋贵为这天穹之下最具权势的男人,在面对想泡却没泡到的女人的时候也不例外。
“陛下,这事你到底是管还是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