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就是小子身份特殊,根本不惧您的这个威胁。您也看到了,圣上虽碍于情面,暂时革去了小子的锦衣卫指挥使之职,可其他一切照旧。说不定承蒙您的这一个搅和,小子还要提前更进一步。这倒不是说小子有恃无恐,而是这朝堂之事,有时候确实比表面上看起来要复杂很多,您久居仙山,摸不清这其中的门道也是正常的。”
“如果你今天是来向贫尼炫耀你的显赫权势的,那就大可不必了!”
“师太切勿动怒,这些其实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您直接破釜沉舟希望将小子一击将死,可却未曾尽全功,反倒将自己置于了一个极为危险的位置上。”
“哼,莫非你徐小公爷,还想请贫尼去你的诏狱走一遭不成?”
“师太您说笑了,小子的意思是,您难道就没想过,为何圣上会如此纵容小子?难道仅仅是因为一个简单的宠信?”
徐钦此言一出,言静庵脸色马上就是一沉,显然她也不是蠢人,这么长时间的思考,肯定也猜到了其中的一些逻辑。天家无情,唯有社稷。这几个字她当年就从那位还是中年的帝王身上彻底领略到了。从南征北战东征西讨的开国战争中的一系列手段,以及过河拆桥,灭明教、铲除胡惟庸等事,她都看到了这位帝王的狠辣和不择手段,虽说从大局上看,并不能说他做错了,可细节上确实满满都是“无情”二字。
“看来师太也想到了,现在您说您是不是搬起石头砸到了自己的脚呢?若是师太不主动挑明,那小子出于自私的考量,也出于对梦芸的考量,未必就敢将此事闹到圣上面前,您要拒绝的,仅仅就只有我一个魏国公公子而已。”
言静庵此时面色沉得能滴出水来,徐钦又趁机继续向她施压。
“而且这个时代也在发生着巨变,当年一代超凡入圣的魔师,您应该也是认识的吧?”
“你提那个魔头作甚?”对于徐钦跳跃性极强的思维,言静庵有点应接不暇,听到这个名字,马上自然而然地接口到。
“那你可知他现在何处?现在他就在我们锦衣卫的诏狱下面吃土呢!大概有五六年了吧!”徐钦为了打动她,不惜将这种不是机密的机密都透露了给她,就是想看到她吃惊的表情。
而结果也正如徐钦所料,言静庵首次在他面前露出了这种表情。因为当年组织江湖人士前去阻击他的正是言静庵,非但她自己远非那位传奇的对手,跟她一起去的近千武林豪杰愣是没留住他。
可现在徐钦却说他现在就在锦衣卫诏狱里面,怎能叫言静庵不吃惊?
“还有,那位魔师的首徒,号称小魔师的下一任蒙古国师,被小子这种废材力毙手下的事情您也应该有所耳闻吧?”
“哼,你倒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那小魔师尽得魔师真传,纵是贫尼也无必胜之把握。就凭你?怕是一招都撑不过。”
“确实如此,小子也承认,自己武功平平,最多算是有点儿强身健体的本事,一百个绑一块也绝不是你们这些真正高手的对手。但有这个就不同了!”
说着,徐大少将腰间牛头,呃,自转火枪抽出来往桌子上一放。
言静庵本身就参加过部分帝国的立国之战,对于军中的火器还是都比较熟悉的,可对于这样的一个“小家伙”,她还真没见识过。只不过这东西做工极为精巧,而且由于徐钦的那支原版在海难的时候丢了,这支是新定做的,显得更为成熟,也更有一种“兵者凶器”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