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齐侍郎不必为下官考虑太多,毕竟此事下官当初也只是进献了大致的方略,具体的实施细节,自然是跟下官无关的。”
“对!这纯粹就是燕藩好大喜功,又兼之能力不足所致!与他人何干?!再者,重点是燕藩竟胆敢欺君罔上!实乃罪无可赦之举!”
黄湜虽难得地同意了一次徐钦的话,可实际上在座的都明白,这并非是他真的转性了。要是真有机会,他绝对二话不说就把徐钦和朱棣一块绑着办了。只是此事若要深究,首先牵连的怕就是朱元璋的战略选择失误,借他十个八个豹子胆他也不敢,所以才不得不退而求其次,紧抓朱棣“欺君”的这条辫子。
要说这个思路其实也可行,毕竟这是封建集权巅峰时代,“欺君”这个罪名不但真的是罪无可赦,而且罗织起来难度很小,可谓是朝堂争斗、居家必备的大帽子。只要逮准了,往人脑袋上一扣,那就是黄泥巴掉裤裆,有理也说不清的局面了。
“黄寺卿所言有理,只是…此事还有另一个难处。”相比之下,徐钦的城府就要比黄湜深很多了。他并不介意平时没事的时候给黄寺卿戴戴高帽子,又或者是赞同他的提议,只要黄寺卿不先惹他,那徐大少完全可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这种演技,也是他能够在朱允炆心中逐渐和黄湜的地位分庭抗礼的重要资本。毕竟两相对比之下,徐钦的这种大度和成熟,被黄寺卿的小肚鸡肠和愚笨衬托得格外耀眼。要不是黄湜有当年的拥立首功,又兼之有师徒之谊,早就被太孙殿下扫地出门了。
“有何难处?”朱允炆虽然接受了好几年的帝王教育,可毕竟心性并不上乘,而且年龄也太小,在这种事上面自然是表现得有些急不可耐,远不及朱元璋父子的那种深沉。
“据臣探听到的消息,此前燕王曾派出过使者回京,说是向圣上进献珍宝,可却是单人独骑进京。而且从时间上来看,也正好是民变之后,臣担心,燕王或早已将此事密奏了圣上。”
听徐钦这么一说,众人不由得都沉默了下来。若是朱棣真的早已将此事密奏了朱元璋,那“欺君”这条路自然就是行不通的了。
如此一来,面对朱棣的这个错漏,反而是让太孙一党有些狗咬刺猬无处下嘴的无奈,又有些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尴尬。
在座的涉足朝堂的时间都不短了,可这么多年以来,朱棣的各种操作简直是令人叹为观止。在比造化钟神秀还秀的同时,还踏马的稳如一条老狗,几乎从来没有出现过明显的差错,要说职业素养那真是甩现在坐在堂上的这个大侄子几条街都不止。
可他太像朱元璋了!讲真,大家好不容易、战战兢兢、度日如年地熬到了现在,眼看就要熬出头了,只要脑子没毛病的人,都不会再找一个铁血型的老板,再过几十年如履薄冰的日子。所以即使是茹瑺、任亨泰、郁新之流的务实派文官,他们对于储位的态度都是自然倾向于朱允炆的。甚至包括部分被吓破了胆的武勋们,也着实希望尽量减少一点儿再次掀起大清洗的可能性。
所以这些人即使是内心认同朱棣的能力,可为了自身利益着想,他们也都更希望继位的朱允炆这个稍微“废”一点儿的。
而对于顽固派,或者说是后世所谓的“清流派”文官集团来说,朱棣就是妥妥的从出生就是一个错误,更别说是其他更不堪的皇子。总之他们已经死死认定了朱允炆是千古圣主,自己也是伊尹、管仲,其他人都该自己去死,更别说是那些还要试图当道的了。
“依小公爷所言,那吾等此次必然要有人以身试法!此等天赐良机,若不对燕藩加以限制,必定后患无穷,甚至累及国本!臣为殿下大业计,为天下苍生计,愿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