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年纪小,又初来京城,他们几个自小便玩在一处,世子你融不入他们也不是你的错。”
姜钰长叹口气:“殿下不必安慰臣,臣在晋阳时父王为臣找了习武师傅,可臣觉得臣是晋阳的世子,也不必武刀弄棒的,只要跟着先生学好四书五经便好了,如今想想还是臣自己吃不得苦,若是臣能下番苦功夫,把身体练的强壮些,也不会生成如今这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她抬着眸,一双桃花眼湿漉漉的,扯着嘴角干笑了一声。
徐砺沉默片刻,道:“世子现在勤勉些也不晚。”
姜钰不语,还是直勾勾的看着徐砺,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陛下命她与皇子共同受业,可授业的先生分的清主次,自是以皇子为主,她就是勤勉,那也得有人教啊。
梁上薄纱被风吹的微微漾起,徐砺本已抽了腰间玉佩,目光触及她身后花屏上的万里江山图,手指顿了顿,将玉佩搁在案上。
“世子常居宫中,除了去章武殿,等闲教习师傅是入不了景平殿教导世子的,世子若能出的了宫,孤便为世子请一个师傅教导世子习武。”
这句话意味深长,她若是能出的了宫,自己便能花钱请习武师傅,太子这意思是只要她能凭借自己的本事搬出宫去,让太子看到自己的能力,便愿意接受她的示好。
姜钰赶忙站起来行礼:“太子殿下。”
徐砺唇角微勾:“世子一年后搬出宫,孤就一年后为你请师傅,两年后搬出宫,孤就两年后为你请师傅,世子师传农先生,武学的不好,也该学了些别的保身之法。”
话里还有些调侃之意,姜钰就知道太子面前班门弄斧,多半会被看穿,保持着最后的倔强拍马屁:“太子殿下心善,大恩大德,臣没齿难忘。”
徐砺手掌轻轻的抚弄案上的玉佩:“大恩大德,等你出了宫以后再说吧。”
姜钰咧嘴一笑:“臣不会一辈子都住在宫中的,最晚也不过是臣娶媳妇,不过殿下可是要助臣。”
徐砺缓声道:“京中若有与你年纪相仿,合适的姑娘,孤会替你留意。”
“不是,不是。”姜钰连忙摆手:“臣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让殿下替臣保媒,臣现在出不了宫,有些话想要带给农先生,可否请殿下帮忙?”
“世子不能只依赖农先生。”
姜钰这才意识到太子这是误以为自己要向农先生求助出宫之法,解释道:“臣是想和先生报个信,让他知道臣一切安好,不必为臣挂怀,这信,只传出去,不传进来。”
这倒是个敬师的,能想到不让先生担心自己,是个好孩子,徐砺也不好不成全她的一片孝心。
徐砺递了个眼神过去,姜钰笑着上前,取了纸笔,伏在案上写字,快要落笔之时,还小心翼翼的瞥了徐砺一眼:“太子殿下,这信您可千万别看,臣害羞。”
她双手捧脸,刚刚那受了欺负的委屈样消失殆尽,徐砺心想就这么个小东西,也能差点把自己糊弄过去。
他浅啜了口茶,不语。
“太子殿下......。”
腔调拉长,她还有更威力的没施展出来,太子殿下就妥协了。
徐砺搁了茶盏嗯了一声:“快些写,孤不会看。”
姜钰撑着脑袋小心翼翼的讨价还价:“臣走后,殿下也不可以看,臣面皮子真的很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