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语气就知道皇帝是不愿意让姜钰搬出宫住,晋阳王世子入京为质住在宫里本是不合规矩的,只是陛下宁愿不合规矩也要把人放到宫里,就是为了在眼皮子底下好盯着,他在位这么些年大齐虽没出过差错,可也是无功无绩,藩地势大,他想着借晋阳王世子立立威,好让那些藩王收敛些,如今才过了几日,就要搬出宫去,搁谁那也说不通,更别说是皇帝了。
“陛下,臣妾知道让晋阳王世子出宫与陛下的初衷不合,可臣妾也是没法子啊,总不能让晋阳王世子在宫里,坏了规矩。”
“怎么回事?”
“晋阳王世子已经通晓人事,身边的丫头都是被幸过的。”
皇帝微怔:“当真?”
“臣妾怎敢欺瞒陛下。”皇后走上前坐在皇帝身侧:“晋阳王世子虽住在后宫,到底他的住处与前朝息息相关,臣妾不好妄论前朝之事,也不想让陛下徒增烦恼,可婳儿年幼,揽云殿与景平殿离的近,整日里围在婳儿身边的都是些宫人,晋阳王世子长相俊美,婳儿一个小姑娘能懂什么。”
若只是单纯的晋阳王世子通晓人事,那宫里的宫人给他两个也没什么打紧的,要紧的是宜春公主这个宝贝女儿,宜春公主这几日喜欢往姜钰那里去在宫里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了,陛下这边也是知道的,宜春公主体弱多病,能顺着她的尽量都顺着她,只要她开心就好,陛下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如今听皇后娘娘这么一说,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千算万算,没想到姜钰那小子能耐不小,才十三岁,风一吹就倒的个子,他怎么就那么能啊他。
“婳儿喜欢,晋阳那小子应该不敢胡来。”
皇帝还有些不死心,皇后睨了他一眼:“晋阳世子看着年纪小,可自小得晋阳王妃教养,有什么不懂,那晋阳王就是个风流种,偏宠妾室无人不知,臣妾听宫人来报,世子殿内的丫鬟是当着妾室来养的,臣妾派过去的宫人都得给她端茶倒水,这成何体统。”
皇后见皇帝还不说话,低眉道:“臣妾十七岁嫁给陛下,恪守礼仪,臣妾膝下只有煊儿与婳儿这一双儿女,婳儿出生身子便不好,臣妾总觉得亏欠了她,孩子小不懂事,咱们做父母的可不得替她打算好将来。”这要是和晋阳王世子混久了,让晋阳王世子骗去了身子怎么办。
宜春公主也到了说亲事的年纪,晋阳王世子身份虽不低,却不符合皇后娘娘的标准,她是想把女儿嫁的近些,将来也好照料,何况姜钰这么小,就纵容身边的丫头,将来指不定和他那个父王一样,偏宠妾室,冷落嫡妻。
这样的人,怎么都不是良配。
皇后心中忧愁,皇帝虽然不说话,可从他清冷的面庞还是能感觉出,他也愁,心中暗骂姜钰这个混小子,毛没长齐就学他父王,不知收敛的毛小子,不知道一滴精十滴血。
“太子,你觉得呢?”
紫檀雕花隔扇内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徐砺放下手中的折子,往明间走。
皇后微怔,没想到太子也在这里,那她刚刚说的那些话太子岂不是全都听见了,皇后面上有些羞涩,幽怨的瞪了皇帝一眼,太子身份尊贵,仪态尔雅,怎么好拿这些污糟事辱了他的耳。
皇后贤惠,才貌双全,很得陛下的喜欢,陛下也不是什么柳下惠,从年轻就改不了的风流毛病,被皇后这嗔怒的一眼弄的心猿意马,忍不住拉住皇后柔软的小手搁在腿上把玩。
皇后拗不过他,又怕太子有所察觉,只得由了他去。
徐砺想到自己与姜钰说的,让他自己想法子搬出宫去住,他常年跟